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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丁的召唤

《甘孜日报》    2015年12月14日


亚丁仁村田园美景。
   
雄奇央迈勇。
   ■林文钦
    我一直以为,寻找把自己放逐在庸常的让人厌倦的日常生活之外的理想途径,最好的去处就是去远行,去陌生而遥远的地方。而稻城亚丁的三神山,冥冥之中在远方召唤着我,以一颗敬畏之心去探访雪域高峰的神性。
    八月的阳光,自高原的天空倾洒而下。从成都出发,我们沿着川藏南线318国道,向稻城亚丁方向行进,下康定、新都桥,过雅江和理塘,奔赴与三神山的约会。一路上最让人觉得神奇的是,天气时而阳光灿烂,时而小雨霏霏。在路上我沉默着,在车窗外转瞬既逝的景物里,恍恍惚惚沉浸在幽远而古老的梦景般的旅途中。
    在海拔4500米的高原上颠簸了两天后,我们终于到了盼望已久的目的地——稻城亚丁。在这里,大自然赋予一切皆有生命,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能感受到神性的光辉。在白天的洛绒牛场,我真切体会了雪山的神秘力量不时袭来。这股力量让我夜里辗转反侧浮想连翩,让我在高原的湿地上徘徊,任由眉间的露珠驻留成霜。在亚丁村住所的夜里,当我仰望星空,天是从未有过的深邃与高远,星是从未有过的明亮与繁密,我清楚感受到周围雪山与我静默相对,脚下的青草在滋滋成长。我看到清晨的阳光轻漫央迈勇神山,雪山们次第披上金装,其雄姿倒映在卓玛拉错如镜的水面上。此刻,彩云飞舞,宇宙间仿佛仙乐飘飘,祥光普照,万物欢腾,和乐融融。此刻,我是置身于梦中吗?
    回想起来,我们从陇陇坝到冲古寺,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在高海拔的山区徒步的确是件痛苦的事,但当偶尔的抬头,北侧面的仙乃日神山向你展现他宽广的身体的时候,一切的疲劳、痛苦,顿时化作乌有。当巍峨、圣洁的山峰如神灵显圣般出现时,泪水润湿了我的双眼,情不自禁有一种下跪膜拜的冲动。仙乃日是被称作观世音菩萨的神山,菩萨多变的法相此刻变得庄严而慈和,遥远而又伸手可触。仙乃日的光芒洒在亚丁深处林海草原上,洒在漂泊苦旅的心中,远处的经幡随风翻动唱着颂歌,流转的阳光在溪流中变幻,我始知来到了佛佗的世界。
    在亚丁,这高寒缺氧的地方,在这高远空旷的地方在这阳光满地的地方,人们靠什么来寄托他们的心灵和生活?冥冥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牵引着四面八方的人汇集到了这个有福之地,这儿有自唐代以来最鼎盛的宗教文化,圣光照耀下的坚定信念让他们躁动的心灵归为幸福的宁静。用一生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只为寄托生生世世的愿望和想念。所有的转经筒都锃光油亮,在寺院门庭下,石镶的地板都发出奇异的光芒,那是被信仰者的身躯一次次的匍匐打磨和意念的叠加而成的神秘魔镜,折射着信仰的力量。
    在亚丁,在我注目的这片神山天空下,无处不显示出这信仰的存在。从我住的地方向东方仰望,可以看到依山而建的,耸入天际的寺庙。当我们穿行于风里,经过雪山,走向这里时,还随处可见阳光中呼呼扇动的彩色幡旗,表达着与天界交流的情感而充满了现世的灵验,还会看到雕刻着佛像、护法金刚、灵塔宝殿、日月星辰和六字真言的石头垒砌的玛尼堆,在山野、乡村的每一个入口,也堆砌着这样的玛尼堆。藏民把他们所理解的宗教世界就这样具体化、物象化,凝聚成看得见摸得着的佛教实体,进入了他们日常的生活,让他们的神离他们很近很近。
    夜晚在藏民安巴家,当《仰望神山》的藏歌旋律响起,我们与藏族兄妹们拉起手来跳起锅庄舞。只见他们扬腿、摆腰、甩手、搭肩、连手,起伏似波浪一样,行进似行云流水一般。女子长袖飘忽,似霓裳羽衣,欲疑其为散花之天女;男子震臂像雄鹰展翅,跳跃更似猛虎下山。我们围成一圈唱藏歌,那原生态的歌声响彻云天,让人观之目眩神摇。唱到高亢处,心与梦齐舞,魂与灵同体,天堂与神山共存。
    日月经年,在藏民们的家园——稻城亚丁,信仰和阳光照彻了他们的心灵,切入了他们的血液。当我在这样的阳光下走过,我便成了有自己信仰的人。当我面对命运在我面前展开的千里山川时,我感到我的内心格外的坚实。许久许久,我的心中萦绕着旋回山峦的天籁之音《我从亚丁来》:
    我来了/从遥远的三牯主神山下/虔诚的心,带着缕缕的桑烟/向你走来,我向你走来,无极的白云/吟唱圣洁召唤你/大地寄托,我的深情/呀拉里索,我从亚丁来/索呀拉里索/我从亚丁来/亚丁是我的家/是我生命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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