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者 杨珂
    格萨尔王是藏族人民心中的英雄，他降魔驱害造福百姓，至今依然被世代传颂。格萨尔王，相传是莲花生大师的化身，一生戎马、扬善抑恶、宏扬佛法、传播文化，成为藏族人民引以为荣的旷世英雄。然而真实的格萨尔王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且让我们来看看这样一个故事。
    在很早以前，有个叫岭国的地方，有一个孩子出生，他是一个穷孩子，起名觉如。这个孩子在奇异境界里长大成人。岭国英雄云集，觉如在赛马争夺王位时，力战群雄，得胜称王，尊号为格萨尔。我们可以看到其实这个名叫觉如的男孩就是后来的格萨尔王，格萨尔16岁赛马选王并登位，遂进住岭国都城森周达泽宗并娶珠牡为妻。格萨尔一生降妖伏魔，除暴安良，南征北战，统一了大小150多个部落，岭国领土终归一统。格萨尔王一生，充满着与邪恶势力斗争的惊涛骇浪，为了铲除人间的祸患和弱肉强食的不合理现象，他驱逐了掳掠百姓的侵略者，并和他的叔父晁同——叛国投敌的奸贼展开毫不妥协的斗争，为部落赢得了自由、和平与幸福。
    格萨尔王生于公元1038年，殁于公元1119年，享年81岁。
    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我国民间流传着一部不朽的诗篇，它的名字叫《格萨尔》。这首宏伟的诗篇，世代相传，从遥远的古代吟诵至今，它还将继续流传下去。也许你知道这部巨著，也许你听过它的故事……但是它的神秘之处，它带给人的惊人之处，你还知道多少？又了解多少呢？
    谜题1
    《格萨尔》巨著之谜
    所有知道《格萨尔》的人都会说它是世界上最长的一部英雄史诗，《格萨尔》到底产生在哪个年代，上限在哪里，目前学术界尚无定论。《格萨尔》在故事结构上，枝蔓丛生，一个故事套一个故事，一个部落连接一个部落，一个人物引出另一个人物。每一个大故事里还有一个小故事，每一个故事却又可以独立成篇，如同一串葡萄，越接越多，像是一团雪球越滚越大，但是不管这串“葡萄”接了多少果实，这个“雪球”到底滚得多大，却又始终围绕着格萨尔这个中心人物在发展。《格萨尔》到底有多长？它的确给后人留下了一个解不开的谜。
    求证：据资料显示，说唱艺人扎巴老人，在生前总共说唱了25部《格萨尔》，由西藏大学《格萨尔》研究所录音整理，总计60万诗行，600多万字。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呢？它相当于25部《荷马史诗》，15部印度史诗《罗摩衍那》，3部《摩诃婆罗多》，如果大家对这几本史诗不是太了解的话，那我们用它的字数来做个比较，它相当于5部《红楼梦》。而艺人桑珠在生前已说唱40多部，比扎巴老人还要多10多部，约70万诗行，700多万字。而来自唐古拉山的说唱艺人，曾经自报能说唱120部，这些都不是传闻，而是活生生的事实。但是直到如今还没有任何《格萨尔》学术界的学者能说出《格萨尔》到底有多长，到底有多少部！我们也只能大致告诉大家从目前《格萨尔》学术界收集整理的情况来看，《格萨尔》有120多部，100多万诗行，约为2000多万字。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足以证明《格萨尔》是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
    谜题2：
    《格萨尔》说唱艺人的记忆之谜
    《格萨尔》的说唱艺人在全中国也不到数百人，而且在这些人中，大部分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一个目不识丁、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艺人，为什么能背诵十几部，甚至几十部故事，几十万诗行，几百万字，这些东西若是全部记录出版，相信应该是十几部厚厚的书，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位诗人、作家或是学者能背诵自己的全部著作，更不要说去吟诵别人的十几部著作了。《格萨尔》说唱艺人的记忆能力如此之强，他们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超能力”呢？说唱艺人又是如何去记住《格萨尔》的呢？
    求证：1990年11月3日的《人民日报》曾报道过这样一件事：“1990年10月20日下午，年仅18岁的华人赖文迅荣获加拿大滑铁卢大学博士学位证书，成为世界上最年轻的博士。赖文迅5岁学乘法，7岁学电脑，11岁考上大学，不满15岁攻读硕士学位。”与赖文迅相比，说唱艺人这种“奇人”也不是不可理解的。作为优秀的说唱艺人除了具备非凡的艺术天赋和聪明才智以外，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先天条件那就是“具有超常态的记忆力”。
    一个人要背诵十几部，甚至几十部书，对于常人来说是很困难的，甚至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对于具有超常态记忆的人来说，却是可能的。说唱艺人们生活在史诗的文化氛围中，从小受到熏陶和浸染，听大人们讲述远古的神话传说，讲述格萨尔王的故事，有意无意中就记下了许多神奇的故事，再加上他们有超强的记忆力，最后大部分都成了优秀的说唱艺人。
    谜题3：
    《格萨尔》的作者之谜
    在记忆里，我们看过的很多书籍都有作者，然而《格萨尔》作为世界上唯一一部活体史诗，我们却无法追溯它的根源，更不知道它的作者是谁？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是人创作的，而不是神。《格萨尔》是藏族人民集体创作的一部伟大的英雄史诗，历史悠久，结构宏伟，卷帙浩繁，内容丰富，气势磅礴，流传广泛。《格萨尔》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原始社会的形态和丰富的资料，代表着古代藏族文化的最高成就。史诗从生成、基本定型到不断演进，包含了藏民族文化的全部原始内核，在不断地演进中又融汇了不同时代藏民族关于历史、社会、自然、科学、宗教、道德、风俗、文化、艺术的全部知识，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美学价值和欣赏价值，是研究古代藏族社会的一部百科全书，被誉为“东方的荷马史诗”。它是由那些说唱艺人一代一代，用记忆和智慧流传下来的。在这里就有一个这样的问题，第一位《格萨尔》的说唱艺人是谁？我们可不可以把他或是她看成是《格萨尔》的作者呢？
    求证：据资料记载，《格萨尔》大约产生1000多年之前，在近千年的漫长时期内，民间艺人口耳相传，不断丰富史诗的情节和语言，到十二世纪初，《格萨尔》日臻成熟和完善，在藏族地区得到广泛流传。 黄河源头的青海果洛藏族自治州是《格萨尔》史诗流传最广泛的地区之一。格萨尔的故事在这里世代相传，从遥远的古代一直吟诵到了今天。地处黄河源头的果洛在史诗《格萨尔》中具有特殊地位，这里有格萨尔的赛马称王地，是史诗《格萨尔》流传千年万里的源头。因此，果洛藏族人坚信自己就是英雄格萨尔的后人，坚信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必然与英雄格萨尔有着割不断的联系。“上玛域十三峰，下玛域九圣山”，这就是代表“岭国”山水的地界，老百姓这些说辞跟史诗中一是吻合，二在果洛境内都可以找到。
    我们可以在一些历史资料中找到《格萨尔》的发源地，但是却没有一种资料有提及到《格萨尔》这种活体史诗的发始人，更遗憾的是我们也无法去查证。但我们坚信循着格萨尔赛马称王、降妖灭魔的足迹，一代又一代史诗传唱艺人薪火相传，相信他们会用壮丽多彩的诗篇和绵延不绝的歌咏继续描绘格萨尔王一生的轨迹，格萨尔王的故事将会世代相传。
    谜题4：
    《格萨尔》的“阴传”之迷
    在《格萨尔》的说唱艺人中，有一部分都是从小听着《格萨尔》的故事长大的，在学习和记忆的过程中成长成了一名优秀的说唱艺人，这些人都是通过“阳传”的方式慢慢学习出来的。然而，很多资料显示，很多《格萨尔》的说唱艺人都会认为自己是经过格萨尔王祝福的青蛙的转世，或者与格萨尔王有梦中缘分，他们都是在某种机缘巧合下，突然就学会了《格萨尔》的说唱，有的是因为做梦，有的是生病，还有的是因为迷路……
    总之都是一些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东西，在《格萨尔》学术界中将这种方式称之为“阴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位学者可以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这种怪异的传授方式，不知道这会不会成为《格萨尔》学术界永远无法解释的谜。
    求证：这里让我们来讲几位艺人的故事，我们无法去解释“阴传”，但我们可以看看“阴传”这种方式到底存不存在。
    一些艺人总会自称是格萨尔王手下的某位大臣的转世，在青海省就有一位名叫昂仁的艺人，他曾经说自己会120多部，当人们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多？老师是谁？怎么学的时，他的回答让很多人都为之惊讶，他说：“我没有老师，也没有学过，我生来就会，我是米琼卡德（在《格萨尔》故事里，米琼卡德是一位能言善辩的机智人物）的化身，我讲的那些事情，都是在我前世经历过的，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昂仁以米琼卡德的化身自诩，认为米琼卡德的灵魂依附在他的身上，因此他也拥有米琼卡德一样的智慧和知识。
    在这里，我还想说一位“格萨尔”说唱艺人桑珠的故事。桑珠生前也给人讲过他的“传奇”故事。桑珠出生在昌都的牧区，这里是格萨尔王传说主要流传的地区。桑珠的祖先发源于一个叫“帕就”的家族，藏语的意思是生在岩石盆里。到他父母一辈，都是穷苦牧民。不可捉摸的神旨，悄然眷顾到桑珠身上。据桑珠自叙，9岁或是10岁的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去草原放牧，天忽然变色，顷刻间瓢泼大雨。小桑珠跑到几棵松树下躲雨，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待他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岩石滩的石缝中。恍惚中，听到外面有人不断喊他的名字，还传来家人的哭声。最终，人们发现了石缝中的桑珠，用绳子拴住他的腰，把他从石缝中拖了出来——他已经失踪好多天了。此后的桑珠，心情总感到莫名的愉悦，总有说不完的话，身体像得病似的一直不好。乡里的医生怎么也诊断不出他的病因。病了半年之久，父母不得不把他带到附近寺院里寻求答案。活佛细细看过桑珠后，断言他有了说唱《格萨尔》的征兆。随后，活佛为他举行了摸脉门的仪式。奇妙的事发生了，一字不识的桑珠很快就能完整地说唱《格萨尔》的第一部《天界》。紧接着有了《英雄诞生篇》，随后就有了《赛马登王》……到13岁的时候，他已经能够说唱60多部格萨尔王的故事，每一部都是一个完整的传奇。
    像这样的故事在《格萨尔》说唱艺人界流传着很多，我们到底应该去相信，还是继续去论证，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谁也说不清楚。
    （本文参考资料《格萨尔与藏族文学》 降边嘉措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