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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科草原之在白日山顶守卡子

《甘孜日报》    2014年04月19日

  刘述义
  在白日山顶守卡子
  道孚的后山叫白日山,横卧在道孚同玉科草原之间。大山的两边是两个世界,山的南面即道孚农区,村连村,地连地,沟壑纵横;山的北面即玉科草原,除了稀疏的牛羊外,漫山遍野见不到几个牛毛帐篷。白日山有个叫烂碉堡的地方,是从道孚县城到玉科的必经之道,一条独路,别无它途,有着“一夫当道、万夫莫近”之称。不知什么年代这里修了一座碉堡,由于年代久远,无从考究,碉堡垮塌,只残存了一个基座,既不能挡风,更不可以遮雨。七美乡民改工作队派我们十来个队员,就在烂碉堡处搭起了帐篷,住了十来天,名曰“守卡子”。
    1959年8月七美乡工作队从格西山上的桌衣托迁到新江沟山上的夏季牧场,安营扎寨。当时玉科全区叛乱,部队在玉科与炉霍交界的罗科马同叛匪打了一仗,大部分叛匪被俘,只跑脱零星小股,他们化整为零,藏在雪山、大森林里继续与我为敌,并时常窜到牛场或农区偷杀牦牛,偷糌粑,抢粮食,挠乱牧场安宁。白日山烂碉堡这条独路就是叛匪经常出没的地方。七美乡民改工作队曾多次扮成叛匪模样去伏击叛匪,均未奏效,于是工作队决定派一个工作组住到烂碉堡,昼夜站岗放哨,等待叛匪路过,从而消灭之,以解牧场隐患。
  说起烂碉堡令人毛骨悚然,它在丫口顶端,海拔4200多米,一面是陡坡,一面是悬崖。悬崖约五六十米高,居高临下,视野宽广,是守卡子绝妙的好地方。从玉科到道孚要从悬崖下通过,而且从下往上是爬坡,如果叛匪路过这里,别说用枪打,用石块也要把叛匪消灭掉。这样一个险要之处,我们顶风冒雨连续住了十来天,帐篷就搭在坡下的凹凼里,便于隐蔽。昼夜值班,每班两人。丫口的风特别大,虽然是夏天,下雨时还夹着雪花。白天还好过,穿着雨衣,抱着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任何一丁点儿响动都逃不过我们的警戒。可到了晚上冷得瑟瑟发抖,牙齿打架,若遇到刮大风或下大雨就更难受了,可这是任务啊!稍有一点疏忽大意,叛匪从我们眼前经过,溜之大吉,甚至出现抢牲畜、杀人的事件可怎么交待。记得从内地刚分配来一个蒋姓的工作干部,被分到七美乡,也被派来守卡子,同我们住了一天就受不了了。他借口回县上看病,请了两天假,可回到县上买了张车票就逃之夭夭,再也没有回来,他受不了这等苦差事啊。事隔二十来年这个蒋姓干部于1978年跑到道孚,要求给他落实政策,恢复工作,补发工资。因为他属自动离职,也可以说是临阵脱逃,因此,亦未解决他的工作。
  有一天,我同四郎达吉值班,我们端着枪隐蔽在烂碉堡一旁,突然看见对面山坡上有个骑马的人,不一会又出现另一个骑马的人,两个骑马的人相距二十来步,一前一后朝我们守的丫口方向走来,由于距离远,看不清来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同四郎达吉接头后便卧在岩石边,只等来人就范。哪知走在后面的那个骑马的人突然转身往回逃跑了,叽哩呱啦说些什么,我们一句都未听到。走在前面的那个骑马的人也突然调头往回大跑起来。我们分析两人肯定是叛匪,否则他们为什么往回跑呢?一定是发现了我们才惊惶失措往回跑逃命。我同四郎达吉在岩边连发两枪,可是没有击中目标,两个骑马的人很快就跑得不见了。
  一天晚上另外两个同志值夜班,大约半夜过,在昏暗的月光下,见两个黑黢黢的黑影朝丫口移动,顿时紧张起来,作好了战斗准备,子弹已推上膛,瞄准了目标,只等就范。可黑影愈来愈大,待接近丫口,才发现是两头丢失的牦牛,幸好没有开枪,不然两头牦牛就遭殃了。第二天谈到这件事时,同志们异口赞同,幸喜没有开枪,否则成为一则笑话。
在烂碉堡守卡子,住了十来天,生活非常艰苦,顿顿都吃糌粑。好在烂碉堡一带遍山都是雪猪,我们有的队员枪法很好,时常猎只雪猪回来加餐,改善生活。没有发现叛匪的踪迹,有的  同志感冒了,才决定撤回队部。后来七美乡工作队派工作队员在烂碉堡守卡子的事,受到县工委胡光禄书记的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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