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14年01月06日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
在康定城,独坐书室,我看见
南朝诗人鲍照的申诉,像折多河
自稻子坝蜿蜒而下
而我,雪水洗尘
凸现,满脸山脉一样的皱纹
记忆沉潜。请问,什么地方
曾经以积雪的意象,定格流淌
黄昏,它是一口
热汽腾腾的火锅
欧阳美书、冉仲景和我,用竹筷
打捞东道主徐澄泉的劳模风范
深夜,它是一具
燃得发白的电炉
此起彼伏的争论
让灵感闪光,夜色逃遁
黎明,它是雪地上
纷乱的足迹,起于
不同尺码的创意
止于,为人师表的铃声
哦,一去二十年。阳光生锈
步履踉跄。谁还记得
徐赋、欧曲、冉诗、陈词
稻子坝,这座巨型的酒窖
以雪花为料,用记忆发酵
漫溢的折多河,奔跑着
问候河,问候江,问候海
提升酒精的浓度
逆流而上的风,捎来
或近或远的消息——
澄泉在岷江畔支锅煮鱼
仲景在酉水边亲吻毛妹的脚趾
美书君,在网络深海垂钓镍币
故人啊,此时,我们方知
上世纪80年代的美好
只属于雪花的年会
当年的艾君雪组合,仅剩下
一路的河水江水海水
一路的情歌和醉意
兄长们啊,诗意长存,昨日重现
“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