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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

甘孜日报    2024年05月30日

◎王朝书

今天,陪何斌在村里参观时,我看到了村子往日未曾见到的模样。

何斌,是先生的画家朋友。现在上海打拼。曾多次参与上海附近村子文化墙的设计和绘画。先生很希望何斌上了年龄后不再在外漂泊。回到故乡,找一处安养身心的地方,绘画、养老。先生看来,小板场村就适合何斌未来很长时间的生活。

何斌是从康定下来的。他第一次到村里。叙旧后,先生即带着何斌,参观村子。我陪伴着。先生先带了他,去看了与我们房屋相邻的一幢废弃老屋,又看了几家还在使用的老房子。先生很想,有一幢老屋和何斌有缘。先生和何斌,一路看着,一路交谈着。先生说,村子里所有的房屋,都是和自然一体的。村里人并不是密集式地建房,人们依照地形,分散而居。何斌对先生的话赞同。他说,村里每户人家都是特别的。在村里,找不到外貌相同的两户人家。每幢村居,都依地形、阳光、主人的喜好,而被修建和装饰。这是村居和城市居住的不同之处。在村里,看着这些独特而又天然的房屋,就可以让心得到放松。

参观了老屋后,先生又带何斌去转林间路。先生给何斌讲小板场村的地理位置。小板场村背靠二郎山,衔接牛背山、贡嘎山。这里,是创办绘画基地的佳处。先生说,以小板场村为基点,以二郎山、牛背山、贡嘎山,甚至康定为补充,可以创办一个集学习、旅游、体验为一体的绘画培训基地。何斌对先生的想法,有些心动。他说,绘画一个重要的课程,就是写生。上海周边那些风景比较好的村子,周末或假期,会有大量学生去练习写生。当地旅游被带动起来。何斌说,在乡村里,学生们能感受到没有被人驯化的自然的美。和上海周边的那些村子相较,小板场村的景观更有自然的样貌。村子附近的森林,就给他很强的原始感。

何斌、先生我们一同转路时,林子里不时有鸟声。偶尔地,还能听到黄麂子“哇哇”地叫。何斌,没有听见过黄麂子的叫声。乍一听,有些害怕。我告诉他,黄麂子是一种比较小的野生动物。小板场村比较多。它们经常从山上下来,到村里的池塘喝水。

抵达村子顶端的寺庙,我们返回了。一路上,先生劝说着何斌。先生告诉他,我们有些积蓄。如果,他有意到小板场村来办绘画基地,先生愿意资助。

何斌最终没有接受先生的建议。他说,全村的村貌还有待提升。绘画基地,需要整体的环境。

晚上,何斌休息了。先生和我则对今天他的到来,交谈着。我对先生说,今天我发现,村子永远有一部分是未知的。比如森林。过去,我以为自己对村子是了如指掌的。可今天我们转路谈到林子时,尽管我在村里生活了多年,却无法肯定地一一讲述里面有什么。其实,我们在村里生活,每天都面对着未知。这也许是城市生活和乡村生活最大的不同之处。城市,是已知的,而乡村则是未知和已知的结合。因为未知,所以村里人自然地对神灵有着敬畏。

先生对我的发现,点头。他说,乡村的本色,就是未被人彻底征服,就是原始,就是原始中升华出的神性。神性,是乡村的特质。这是何斌到小板场村后,感受到而又未能说出的。当然,那些,已被彻底现代化的乡村例外。

我对先生说,何斌最终会回到属于他的城市。这真让人遗憾。

先生说,等村里条件成熟了,何斌会到村里来的。那时,大家再共同努力,将乡村和城里孩子联系起来。

先生说,之所以,劝何斌到村里来,一来是想何斌老了有归处,二来想为今天的孩子们做些事。因为,人与天地原本是一体的。在村子里,人必须直面天地。而城市,虽凸显了人,却也弱化了天和地。人,应在城市和乡村间共同生活,尤其儿童和青少年。因此,当在乡村建设更多的艺术基地,以便孩子们有充裕时间,深入乡村,深入自然。如此,才能保全人完整的天性。否则,仅城市或着重于城市,城市,就会是人类给自己挖的一口井。然后,在井里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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