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欣

壹

今年夏天，我来到云南进行了三个地方的短期旅游：西双版纳、大理巍山、抚仙湖。

从成都西站到昆明，再到西双版纳，中途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硬座。一路玩手机，原本想要看一下火车上窗外的风景，谁能想到火车上全是黑黢黢的隧道，很少有好看的灯光点亮自己的眼睛。在火车上，我碰到了来自凉山州的几个学生，为了减轻家里面的负担就外出打工。

到昆明后，我发现和想象中的现代化城市差距很大。这里，我似乎难以必须停留下来，于是，我又买了车票去向往的西双版纳。

在西双版纳，我进行了三天的跟团旅游。西双版纳不仅临近缅甸，一步跨两国。而且地理面积大，各个景点之间相距甚远。如果不是跟着团队行进，路费让人挺吃不消。

我来到西双版纳想看到丰富的热带雨林、自由闲散的大象和孔雀，可到了这里才发现一切都和我想的不一样。到达宾馆的下午，准备去逛星光夜市的时候，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原本想要精心的旅行妆造，也被搁置了。来无影、去无踪的雨水让西双版纳每天出门都必须把伞带上，这里属于热带季风气候，天气捉摸不透。

晚上出门，星光夜市就在告庄西双景里面。我在附近订的旅店，星光夜市里进去可以看到云南过桥米线、丰富的水果、傣家的烤肉、老挝咖啡。精巧的小玩意儿有：扎染的泰式衬衫、香皂、香薰、海娜手绘、水晶、珍珠、少数民族头饰。有着一种叫火参果的水果，平均一个价格在10元，样子像黄色的海参，吃起来像黄瓜。我在里面订了299元两套妆造的精修拍摄，一夜下来，因为身高的限制和脸型，想要和别人一样灿烂且精致，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需要找到手艺比较上心的店，或者根据价格自己选合适的店铺。

来到星光夜市后，发现这里大多都是平房和普通住户，只有一些个别建筑古朴韵味浓厚。

第一天前往打洛，这里距离缅甸仅仅一条小河的距离，玉石珠宝摆在馆里供人挑选，路边是缅甸的国花—龙船花。到了界碑公园，可以看到缅甸的寺庙，用泰金做成，因为黄金柔软高温下容易变形，而泰金是硬金。湄公河也就是澜沧江，流淌过缅甸、泰国、老挝、越南、柬埔寨。在云南，这些地方地理面貌差距不大，不过，围栏提醒着人们边界不可随意跨过。

打洛有一个著名景点叫做独树成林风景区，它是几棵千年榕树连在一起，长成了一棵树，成为一个独特的现象，这里有着一种绞杀现象，就是榕树的外面裹住了里面，自己把自己绞死。

到了傣族的寺庙，这里平时人很少，袒肩露背，穿着不端庄都不被允许进入参观，像我们看到的那种披着薄纱，露出胳膊的长裙以前是给王妃穿的，因为傣族重男轻女，家务是女孩子在干，所以普通傣族少女需要把胳膊遮住，穿着为短袖。傣族崇尚佛教，这里供奉的大多是大象和释迦牟尼，当然也不允许拍照。

在傣族的聚居地，可以看到他们的房屋，下面是空的，上面是卧室，聚居地用木材建成，柱子制成方形，防蛇，踩上木板楼梯，我们在她们的居住地匆匆走过，敲响一串清脆的音乐，击响小鼓的乐声，走到楼梯下，看这里清翠月寒，倚碧如洗的风情，傣族是女子做家务，曾经云南这里有银矿，后来收归国有，至今傣族少女也需要每人备一把银梳子、一条银腰带、一个银手镯。

我最为期待的是野象谷和原始森林公园，在野象谷里可以近距离接触大象，在原始森林公园可以见到放飞的孔雀和爱伲族旧址。野象谷里的大象已经适应了和人在一起生活，他们会听指令参加体检和表演，还可以近距离投喂。

野象谷是亚洲野生象交流汇聚的中心地带，也是西双版纳亚洲象监测研究、野生蝴蝶饲养繁殖和野生动物救护研究的科研基地。在野象谷，可以看到救助野生大象放归森林的科研援助机构，蟒蛇、鳄鱼、百鸟园里的鹦鹉，都成为这里风景的一个特点。一般的大象不喜欢亲近人类，只有那些受过人类救助的大象，愿意对人类温和一点。从本质上讲，野生大象真的很危险。野外的成年大象一般有6吨，在这里测量过后的大象有3.5吨，属于是比较瘦的那种。园里的大象在专业指导人员的陪伴下入场，给它们量一下指标后，它们又一排排回去了。

大象温柔对待人类的时候，它们摸起来很温驯。卷住水果往嘴里送的时候，眼神里不带着一丝凶险。看起来呆萌可爱，老老实实任人驯养。这里是全国唯一一所大象大学，学习作为森林医生的技术和驯养大象的知识。

原始森林公园，这里有放飞孔雀的表演和湄公河水底世界畅游，还有爱伲族旧址参观。在孔雀们出来之前，先来一段引出孔雀的舞蹈，然后将一大群孔雀放飞到空中，朝观众飞过来，降落在前面的台子上。傣族崇拜孔雀和大象，在云南有一种孔雀宴，就是过去傣族皇室接待贵宾的宴席。

在原始森林公园，可以体验丛林飞跃。就是在原始森林里，踩上人工的栈道或爬索，观赏原始森林的风景。原始森林公园同样养殖了短尾猴子和蟒蛇、鹦鹉这类野生动物。从里面出来后，就可以去看矮伲寨。

爱伲族为哈尼族十五个族群的其中一个分支，这里有抢亲的习俗。据传，以前有一对年轻男女，因家里反对婚事后私奔，家里不得不同意了这门亲事，所以至今这个习惯流传下来，只要家里不同意，新娘就借故去背水或砍柴，新郎借机将新娘抢走，让家里默认这门婚事。爱伲族的姑娘出嫁前，和出嫁后的装束是不一样的，出嫁前头带一个彩球缨帽，出嫁后头饰不再有彩球，而是银饰飘带，后面一块黑布，显得端庄厚重。

这里供奉葫芦妈祖，从情人桥走到爱伲寨可以看到他们的房子也是木制房屋，下面空，上面是客厅，可以生火织布。他们的寨子因为迁徙到这里前方有一处倒卧的葫芦宝山，太阳升起的第一缕阳光先照到瓶口，所以以葫芦神明作为信仰。

在湄公河水底世界，这里有大量淡水鱼类在人们的头顶游过，龙鱼、中华鲟、云南四须鲃，在这里可以看到湄公河的易危鱼类。穿过水下隧道，两尾美人鱼和中华鲟共舞的表演开始了，它们用舞蹈为我们的水下世界展开了一场梦幻的旅行。逛到外面后，水獭、黄金蟒、娃娃鱼，关在玻璃窗里，有的依偎在一起好奇地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

西双版纳在傣语里面的意思是：十二千块稻田，西双是十二的意思，版纳意为提供封建赋税的地方。在前往西双版纳的路上，我听说过这里的许多传说，让我有些害怕。到了地点以后，这里的宾馆有旅行团接送，一晚上90元。尽管有人照顾，但我走之前，还是检查了一下我的行李箱，最后上车时，还让行李安检人员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没注意到的东西。

短暂的时间里，当地人的热情坦诚，给我如沐春风的感觉。下一站，我将去大理巍山。

贰

巍山，这里是南诏国赵灵儿的故乡，历史上有南诏王火烧松茗楼，统一了这一带的六个诏王，所以有魁雄六诏匾额在这里。在《仙剑奇侠传》一书的版本里，李逍遥作为一个客栈老板的儿子，整日里虽有远大理想，却混迹在市井之间幻想自己以后会成为一代大侠。冥冥之中有命运的安排，他闯入仙灵岛，与赵灵儿结为夫妻后，失去记忆成为酒剑仙的徒弟。后，在仙灵岛遭遇灭顶之灾，带上赵灵儿前往南诏国，护送赵灵儿返回故乡，路上经历爱恨纠葛，引出女娲后人悲惨的命运。

巍宝山，是我想去的地方。我在星光夜市给手臂上绘了一只红色的蝴蝶，用以纪念花城和谢怜凄艳的爱情。原以为，这里是一座受众人朝拜的小山峰，没想到居然是一座高大的山岭藏在天际。驾车上去也需要半个小时，而我只能走路。到了山门，交过门票就可以进去了，这里是全国十四大著名道观之一。我看到进门的广场浮雕上雕刻着女娲补天、后羿射日、精卫填海的故事。路面上的指示牌有着玉皇宫、三清宫、灵官殿、太子殿、转运殿等朝拜的地方。

巍宝山上，首奔太子殿。在山下买书签的时候，老板提醒我不要走过太子殿，越往后越深。我知道了她的好意，将她的话记在心里。

路上经过灵官殿，看到这里塑的神像，大多是道与佛。前往太子殿以后，我看到这里挂着很多红色的许愿签。我悬上自己买的香囊和书签，将一束花放在殿前树下，许愿以后自己能够岁岁平安，希望人生一路顺遂。

太子殿供奉的是释迦太子，在巍宝山还有转运殿，求符纸和亡灵超度、婴灵超度。我求了一道转运符，再拜托道长将我在古镇求的甲马符纸化去。转运符160元，花去了我10元，共计170元。甲马符纸是我在古镇看到的非遗文化传承，以木雕为主，刻上斩妖除魔的字迹，一道就是20元，有的大一点35元，我求了两道共计40元。

两位制作甲马的老人都已经80岁了。我爷爷在家过年时也要向鬼神祈福，制作明灯木像。我跟他们说我爷爷在家也要管这些，两位老人听后拉着我又说了一些，并赠送给我一个松枝嘱咐我将火燃上后抬高一点，祈福镇邪。我爷爷已经60岁了，他俩一听说，还比我们小嘞。我带去道观后，嘱托道长帮我化去。

从巍宝山下来以后，我到镇上去逛逛，这里有聚在一起吹拉弹唱的老年社群，大家在一起敲扬琴、弹琵琶和放声高歌，在夜晚里享受安静的小院。县中心有一个音乐广场，在广场上，吃烧烤和聊天。先锋图书馆也在这附近，穿过走廊，各类书籍在书架上摆得整整齐齐，漫画区前面坐了几个人，咖啡馆也在图书馆里营销。

原本地图上有着文官坊和玉皇阁的标注，但我追过去后才发现被改造成了另一条街；可能巍山故居保存得也不是很完善，许多以前的地理位置都不见了踪影。

在巍山，我从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文化古街。这里有着在坟上喝茶哭坟的习惯，我也看到了白事的店门开在大街口，红纸黑字的讣告公示在墙上。

巍山是少数民族聚居地，刺绣、银饰、木雕、马甲、纸扎等都是这里的民间传统工艺。很明显能看出来城镇古老文明传承在这个县城里。

巍山城里有卖琉璃的手串。这些手串和银饰一样都是极美的物件，但是却易碎而不容易保存。

走过巍山的古街，就像拂过身体的软纱一样，不禁让人想到自己走过的足迹。

穿过巍山古城的小街，这里和小说里截然不同。有着现代化的超市，灯火通明的夜晚，久久不散的人声。很多古老的痕迹就像快被风干了的历史一样摆在太阳下曝晒。灯光熄灭以后，这里又是幽静、冷清的小县城。

我很早就想来这里看一下赵灵儿的故乡，以便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到了大理巍山，我看到古街上保留着古老风俗，人们在这个小城里保持着纯真。不过，这里虽然有很多古老的建筑，如位于市镇中央的拱辰楼，但游客是不能上去的，只能在外面看看。外人很难进入小镇的历史。

这里留下的种种传说都被淹没在无声的岁月里；尽管有人传唱着南诏国的过去，但是人来人往中，那些神秘的故事也被现代化浪潮席卷着向前奔走。

已经无法停下脚步，那就不要停留在这里。在巍山，我看到这里的人想出去，从巍山到大理的票迅速售罄。这个小镇不是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样子稳定不变的，它也有自己的想法，追逐着世外的先进科技。

巍山古城在这个迅速现代化的时代保存的古迹，或许也会随着时代潮流而断代。如果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理念和信仰，这里古老的习俗或许很难继续传扬。城市森林让我们的内心更封闭，而要续写故事，让自己离别人更加亲近，向自己的感觉寻找问题，总有一天水落石出后，感到自身是个值得的人。

我想了想自己以后的命运，冥冥之中，自己做的选择成了下一段路口的分岔。不管有没有朋友的陪伴，我始终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有着自由浪漫的选择空间。从进入大理巍山，我就与这个世界打了个照面。

叁

离开巍山后，我的下一站是抚仙湖。

抚仙湖位于云南省玉溪市澄江湖以南5公里处，从玉溪站到达抚仙湖需要1个小时的时间。在大理巍山旅馆睡了起来以后，我从5点出发，到达大理站。再转火车到达玉溪市，前往抚仙湖。

抚仙湖最深处达155米，至今没有人可以下潜到这个深度。据传，以前这里曾有一座古城，因地陷和湖水倒灌将整座城淹在湖下。传说现在抚仙湖底还有古城的遗址。

我到达抚仙湖的时候，师傅说让我去参观，他去游泳，然后他就带上游泳圈往湖中心游去。我乘上小舟向抚仙湖划过去的时候，湖边的藻类看得清清楚楚，捞一把抚仙湖的水确实如琉璃铺过水面一般顺滑。虽然师傅说抚仙湖是国家一类水质，可以直接喝的那种，但一想到有人在此游泳，就及时打住了这个想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