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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敦煌

《甘孜日报》    2015年02月09日

     ■ 王涛
    到敦煌的时候已是黎明,我们坐了将近30个小时的火车。这里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泥香味。
    跟我结伴同行是两个死党级的同学,我们背着nikko旅行包,里面装有矿泉水和药片,还有一些吃的面包,虽然东西不多但背久了还是觉得有些沉,只恨没多找一个当苦力的男生。
    敦煌的市区是一个很小的城市,房子、街道,还有远处高低起伏的山,都是泛黄泛黄的,一种西北特有的颜色。到了旅馆放下行李后,我们急切地催着李师傅尽早出发。第一站我们去的是名震海内外的莫高窟,其他地方都可不去,唯有这里非来不可。
    李师傅是本地人,皮肤有些黝黑,一副憨厚的笑脸。一路上堵车很严重,还没到莫高窟已经人满为患,我们在车上干着急,李师傅说今天来的人还算少的了,要是旅游黄金周,恐怕等到天黑也进不去。
    看到窗外掠过的建筑苍老而颓败,我能想象得到敦煌这座古老的城市,历经沧桑,几度盛衰,步履蹒跚地走过近五千年漫长曲折的路程。
车终于来到莫高窟,攒动的人群抬着头好奇地张望着墙壁上精美的壁画和塑像。忽然想起余秋雨对莫高窟来历的述说:乐樽和尚的第一个石窟就开工了。他在化缘之时广为播扬自己的奇遇,远近信士也就纷纷来朝拜胜景。年长日久,新的洞窟也一一挖出来了,上自王公,下至平民,或者独筑,或者合资,把自己的信仰和祝祈,全向这座陡坡凿进。从此,这个山峦的历史,就离不开工匠斧凿的叮当声。工匠中隐潜着许多真正的艺术家。前代艺术家的遗留,又给后代艺术家以默默地滋养。于是,这个沙漠深处的陡坡,浓浓地吸纳了无量度的才情,空灵灵又胀鼓鼓地站着,变得神秘而又安详。
    莫高窟是一个让人容易沉醉的地方,它修筑于鸣沙山的断崖上,这里的地质全是砂岩,比较疏松,利于开凿洞窟,可是却不利雕刻石佛像。因此这里的佛像基本是泥胎彩塑,而同时在洞壁四周绘满彩色壁画,这是莫高窟区别于云冈龙门石窟最大的地方。
    一般的洞窟布局往往是这样的,中央是释迦摩尼像,左右是他的两个大弟子阿难和伽叶。四周洞壁上的壁画,侧壁上一般绘画佛经上的故事,有点像不分格的漫画。如印度王子舍身投崖喂虎的故事等等,在那种光线昏暗的环境里,看着洞壁上色泽鲜明,笔法纯朴的壁画,是一种何等的享受。
    洞窟底部,一般是飞天出没的场合,或者中央的藻井布满了对称变换的图案,有的堪称艺术的精品,历经千年色彩还是如此鲜艳,这完全归功于当地干燥的气候。
    莫高窟有几个出名的大佛,比如作为莫高窟标志有35米高的九层塔里,就有一尊初唐雕刻的弥勒佛,佛头比一般的佛像要大,但从底下看,反而显得妥贴自然。
    车从莫高窟把我们载出来的时候,我脑里的画面仍停留在那些幽深的壁画上,真要离开还是有些不舍。
    挥别莫高窟我们去了玉门关,对,是玉门关不是鬼门关。说起我们会想起王焕之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然而来到玉门关并没有雄伟壮丽的景象,只有一个巨大的石墩,四方形,中空,10米高,孤零零地立在沙漠之中,像一个孤独的守望者。
   接着我们去了汉长城遗址,残破的土墙,残破的草根,最是无情数岁月,当年抵御外敌的城墙,如今残墙欲倒,悠久的历史记忆被眼前的荒芜所湮灭。
   踏上归途的列车,心难平静,千年的敦煌仿佛只是梦里经过,却又是那么真实地触摸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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