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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猪肝,喷喷香

甘孜日报    2017年01月27日

    ■卢兆盛

    在各色荤菜中,本人素来喜吃家畜家禽内脏,尤爱吃猪肝,爆炒,打汤,卤制,熏腊,烧烤……样样都好,来者不拒。但吃来吃去,吃了大半辈子,我还是总觉得比不过老家的烤猪肝。每每想起小时候家里杀年猪、烤猪肝的情景,我就会忍不住流口水。

    其实,老家的烤猪肝还算不上一道菜,只是杀年猪时大人们“赏给”贪吃小孩儿的一种临时“小吃”而已。但,就是这不起眼的“小吃”,温暖了我童年的每一个冬天。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老家家家户户可以养猪了,大多数人家每年可以养两头猪,卖一头,杀一头。什么时候杀呢,当然是在过年前杀了,所以叫杀年猪。我们这些小把戏盼着过年,除了穿新衣、放鞭炮、图闹热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好吃。而过年时好吃的东西自然比平日丰富多了,但我们这些小馋猫更看重的是杀年猪。一年到头,只有杀年猪那天才是神仙过的日子,萝卜炖猪脑壳、糯米饭猪血灌肠,大盆大碗,放开肚子猛吃猛喝,那才真正的过瘾解馋。但,这些午餐的美味佳肴要端上饭桌还得等几个时辰,因为年猪一般是清早杀的,单是制作灌肠这道菜就颇费些时间和工夫。各家的父母好像都晓得自家的小馋猫等得不耐烦,在去毛开膛取出猪“下水”(内脏)后,赶紧切下巴掌大一块猪肝(不能多切,大部分还要留作他用),再按人头分成若干小块(来做客的亲戚家小孩也有一份),每小块两面都用刀划痕,抹上盐,余下的事情就是让小馋猫们自己动手解决了。

    我们拈着猪肝,飞快地跑到火塘边,用火钳拔出一些燃烧得红光熠熠的柴火炭,再把火钳微微张开,放上猪肝,开始烘烤。烤好一面后,再翻过来烤另一面。望着烤得冒着滋滋热气的猪肝,嗅着阵阵扑鼻而来的猪肝香,烤的人和看的人口水都直往外流。往往等不及烤到八分熟,一只只小手便伸过来,抓着烫手的猪肝就往嘴里送,烫了嘴巴也没听到有人喊疼……因为分量少,平时更难吃到,所以总觉得不过瘾,总盼着过年,盼着杀年猪……

    长大后外出读书参加工作,只要家里杀年猪,我都要重温儿时的梦——烤猪肝,感觉味道没变。母亲看着我的馋像,总笑着说我还没长大。后来在城里自己家里,冬天烧木炭烤火,我也曾几次试着从菜场买回猪肝,照着小时候的做法烘烤,但总感觉味道差多了;也多次吃过烧烤店的烤猪肝,尽管配料多了、烘烤水平高多了,但还是吃不出过去那种味道。也许烘烤的地方和时节变了,也许是当下生活水平高了,也许是现在的猪肝多来自饲料猪身上……也许,这所有的也许,都可以归结为一句话:因为远离了故土,所以才失去了原味。

    如今,父母已年逾七旬,体弱多病,好些年没再养猪了,我也多年不再吃到儿时那种烤猪肝了。但在记忆深处,儿时的烤猪肝,永远散发着温馨诱人的芳香,任凭岁月流逝,印象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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