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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巴莫斯卡格萨尔藏戏速写(三)

甘孜日报    2017年07月07日

   

     走进莫斯卡,

   也就走进了宁静与真诚;

   走进格萨尔史诗文化,

   也就走进了神奇和向往。

   莫斯卡之行,

   铸就深情。

    ——作者手记

   “莫斯卡快到了,我们停车看看吧。”在前面引路的莫斯卡朋友停下车,走到我的车窗外对我说。这位莫斯卡朋友是不是故意卖关子,在即将到达莫斯卡之前,让我们怀揣一个谜,使我们尽情地猜想即将要看到的莫斯卡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这位朋友满脸微笑,那份热情很真诚,他的提议把我从恍惚迷离的思绪中拽了出来,隔着车窗玻璃一看,嗬!路旁是澄碧色的河水,“哗哗”地奔腾流淌,河水把一股清爽备至的凉风抛洒给我们,满眼的参天大树,很有些韵律地排列路旁,仿佛为我们撑起了一把把巨伞。在林中还夹杂着些许细竹,枝干呈金黄色,细叶颇有几分别致的造型,仿佛向世人浪漫地伸出手掌,五指有节奏地舞动着。

   走到河边,仰视远处是碧绿而巍峨的高山,近处是高大青翠的大树,眼前是奔腾不息的河水。河对岸有一处泛着乳白色和金黄色相间的钙化石乳石,其状很像一头大象或饮水,或沐浴,或戏耍,任凭想象,似乎怎样的意象,都很有几分神似。

   河水没有波光粼粼的轻柔,碧玉色调,状如翡翠,水花四溅,涛声与植被相生相合,应和着束整的节奏,河两岸构成一幅幅丰韵的水墨画。河水逆向而去,一路浩浩汤汤,似乎没有喘气的时候,一路湍急,一路豪放,宛然吟诵一首清新亮丽的自然诗行,高亢一曲大自然优雅音律的乐章,所有的音符都是一色的高音,颇有些振聋发聩神韵。河两岸时而悬崖峭壁,时而丛林掩映。岩石裸露出坚硬与峭拔,石缝间却依然生长着树木,令人很自然地想起“倔强”与“顽强的生命力”这些字眼来,细心欣赏石缝里顽强伸出的树根,宛如一支支强劲的巨手,执着不屈地蜷伏着青绿生命,活脱脱地把一腔高傲的心律呈示给世间,令人由衷地敬佩那生生不息的大自然韵律,敬佩那破石而出的生命的力量。一路上精彩纷呈,有时平坦有致,地上铺满青幽幽的野草,令人生发出要到草地上静静地躺下的欲望,或自由地打滚,或屏住呼吸,静伏草地,静听大自然跳动的脉搏,感悟大自然博大的胸怀,情致激昂时,说不定还会吟出几句歪歪扭扭的诗句来。

   我在康巴藏区行走了三十余年,观赏过很多村庄藏戏演出,对于这一戏种,我体会到了藏戏是积淀了藏族深厚独特的古文化精粹的艺术奇葩,有着极为特别的特点,传承在青藏高原的这一奇葩,在广大农牧区一直受到藏族人民的深深喜爱,表现着人们的生活,又代表着人们的精神,人们从藏戏中获得历史文化的优秀元素,获得祖辈相传的精神世界营养。藏戏是一种在广为流传的过程中艺术形态成熟的戏种,在广大的藏区乃至更为广阔的领域里,发挥着自己独特的作用。在漫长的历史演绎过程中,这一戏种呈现出历史悠久,风格独特,演艺风格多样,其风格在流传过程中,既保持了传统的优秀风格,又不断吸收当代的文化内容,呈现出一边传承、一边创新的风貌,这在众多的戏种中,标示了相同的特征。同时,藏戏的剧种活泼多样,即便是同一个乡区,同一条山沟,同一片草原,常常都能看到不同流派,不同特点的藏戏演出。尤其值得说明的是,无论哪一种流派的藏戏演出,都拥有众多的情致很高的观众,众多的观众扶老携幼,他们在草地上,在山坡上聚精会神地观看,其投入程度绝不亚于任何一种高雅的戏剧演出,只要你置身于这些观众之中,一定会被他们的投入所感染,这就是藏戏能够得以世代相传的主要原因。藏戏的形式和风格带有强烈鲜明的民族特点,具有浓郁的青藏高原生活特征,包括以藏民族为主的其他近邻民族的生活习俗、精神内涵。

   藏戏,在琳琅满目的世界民族戏剧艺苑里独树一帜,既有共性,也有独特的特征,它不仅是藏民族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藏戏通过戏剧的形式,较为真实地显示了雪域高原特有族群的发展历史和精神风貌,其特征和历史文化内涵,具有很高的人类文化学价值和历史研究价值,是社会诸学科不可多得的研究对象和课题土壤。

   我和同伴们乘坐的汽车继续在沟壑里前行,我的思绪须臾未曾停止,沿途优美的风景一直是我驰骋思想的重要源泉,千姿百态的陡峭岩石,简直就是一尊尊充满阳刚之气的雕塑,惟有大自然才有这样的神力,我想所有欣赏到此情此景的人都会满怀对大自然的敬仰。我们前进的道路并不是很宽阔平坦的道路,有时甚至崎岖不平,不时还会遇到一些水坑,横亘在道路中央。但是,我们常常在茂密的林中前行和攀缘,每当那些顽强生长在岩壁上的植物,婀娜多姿地伸展着碧绿而娇柔的藤蔓的时候,总会令人在内心受到某种启迪,能够从它们的坚韧与执着中寻找到一种不屈不舍的精神。我在康巴藏区行走的过程中,真实地感受到藏戏的根就在这片土地,在这里的每一个乡村,每一条沟,都蕴涵着珍贵的文化元素,藏戏就是其中不可多得的元素之一。在有藏戏文化之根的土地上行走,在民众中生活,我对藏戏的情感会与日俱增,我对藏戏的认识会不断加深。我像一棵小草一样,根在此地,离不开土地,吮吸土地里的营养和水分,即使远走天涯,心依然在这里,基因依然无改,我的生命和对格萨尔文化的一汪深情,永远都像一束不知名的小花在时空中绽放。

一路前行,精神世界就一路受到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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