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海

  “每个男人都做过这样的梦吧，一个人流浪在西部荒凉萧瑟的小城，一个人，一匹马，一顶牛仔帽，夕阳西下的街道，熟稔的点一支烟，秋风吹动胡须，瑟瑟发抖，你像所有牛仔一样紧了紧身上的夹克，独自前行，为了远方消失在暮色里。”

  这段话，在形容一个西部牛仔小镇，它的名字叫马尼干戈，一座神秘而美丽的小镇，位于四川西部，海拔四千多米，从古至今都是一个驿站。马尼干戈是藏语转经之地，它是317国道在四川西北一个岔道，北去石渠玉树，西行是四川德格，也是茶马古道的必经之路。小镇上来往的都是粗犷英俊的康巴人，头系红头绳，黝黑的脸庞，乱乱的黑发。有些像《廊桥遗梦》中的牛仔小镇。

  去年秋天，我们自驾去往马尼干戈。沿着317国道缓慢前行，一路上急弯极多，全程限速。可是风景却极美，到处是红色的寺庙，圣洁的白塔。远方是连绵的山脉，白云如纱般地飘在山腰间，有着说不出的色彩之美。

  到达马尼干戈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可是，牛仔小镇却不像其他小镇灯火通明，道路上几乎没有街灯。我们的车子在小镇里开了一个圈。小镇不大，看上去到处黑暗一片。偶尔有当地人走过，身形高大，皮肤黝黑。马尼干戈街道不宽，鲜有行人。我站在街口看了看，只有一个理发店，一个小超市，其他都影影绰绰的。我们入住的民居不大，上下两层，有一个玻璃楼梯，传统的藏式建筑。门楣上是精心雕刻的木制浮雕，都是藏族八宝图案，高低错落，凹凸相映。

  离马尼干戈不远，就是著名的新路海。新路海，地处雀儿山的东坡，湖水是一种荡人心魄的绿色，似乎像是一块宁静的宝石般，波澜不惊，湖边有一些细碎的鹅卵石，安然地享受着高原的阳光，舒服地晒着太阳。马帮的汉子，哼着歌，宛若天籁般。那马低着头，甩着尾巴，也在享受着圣湖的静谧。

  湖边有很大巨大的石块，湖心也遍布着五彩的玛尼石，充满了神秘的氛围。在湖畔，挂着五彩经幡，一座金顶的白塔也矗立在湖边，与白云相呼应，似乎永久诉说着恋恋的情话。你无从知道，是谁在山体上，在湖中心的石头上，一锤一锤地雕刻下六字箴言，也许那些人早已不在，可是，这湖，这石，却永远把这一切珍藏。最奇妙的是这里的石，或大或小，每一块都呈一种温润的褐色，仿佛是被灵气所浸润，光滑如玉。

  如果是普通的湖，也许只有湖光山色的静美，而高原的湖泊，离天似乎特别近，更有一种壮观而震撼的美。晶莹的冰川从海拔五千米的雪山上直泻入湖滨草原，壮观唯美。湖泊边草甸环绕，人们舒服地坐在草地上，唱歌，跳舞，或是策马奔腾。高原云杉、冷杉、柏树、杜鹃树，都有上百年的树龄，它们怡然自得地生长在这里。你环顾圣湖，雪峰皑皑，冰川闪烁，绿草如茵，波光粼粼，那湖水的深邃和纯净，仿佛能让人的心永远地留在这里。

  扎西顿珠有首歌《川藏路》唱道：马尼干戈，年宝玉泽，散落的名字美得像流淌的河。这个有点荒凉，却有着西部牛仔风情的地方，让我记忆深刻，久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