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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仙女吉香

《甘孜日报》    2014年05月26日

 
2007年初,吉香在康定

2007年初,吉香和女儿在康定
   人物档案
   吉香,我州著名原生态歌手,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在日本演出时获“山歌仙女”称号。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吉香离开甘孜州歌舞团到九寨沟唱歌,后在成都武候祠附近开藏餐馆。现,吉香仍活跃在音乐的世界里。2014年,参加了在中文国际频道播出的《幸福新年》藏历木马新年电视联欢会。
   “山歌仙女”的过去
    近十年过去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原汁原味,仙气袅袅,这着实让我吃惊,也让我为她感到某种急迫。多么希望吉香天簌般的歌声能够留存下来啊,多么希望某音乐人或某音乐团体能像伯乐发现千里马一样发现吉香啊!而现在,她都四十好几了,再不“抢救”,可能就永无聆听“山歌仙女”美妙歌声的机会了。
    “山歌仙女”是吉香随她原来的单位甘孜州歌舞团去日本演出时所获得的称谓,大概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吧,那时我已认识吉香,并且十分喜欢听她唱的山歌。那时还没现在所谓“原生态唱法”“原生态歌手”这样一些概念,只知她的歌声很原汁原味,听起很舒服。闭上眼听,犹如置身空旷的、起伏连绵的、芳草萋萋的草原,人不知不觉就沉醉其中了。当听说在日本演出吉香成了最受欢迎的歌手时,一种“音乐是不分国界的”感慨便浮现了,当然,这里所言的音乐是指那些能被称之为音乐的东西。
    吉香的山歌洋溢着一种仙气,这是她的声音有别于其他人唱的山歌的地方。其他人唱的山歌同样可以很野,但要达到高雅的野,高贵的野,却十分不易。我把吉香山歌中所流露的高雅的野,高贵的野谓之仙气了。
   这次吉香是回康定来办护照的。2007年初的一天晚上,一位歌舞团的朋友打电话说吉香来了,现就在玛拉雅藏餐厅,想见我一面,我有些难以置信。后来吉香拿过电话亲自对我发出邀请,我就迫不及待地冒着冬夜之冷去看她了。出门时,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她的粉丝。面对自己偶像的邀请,我能不受宠若惊地趋之若鹜吗?却还是有些忐忑,不知她的歌声是否依如往昔。曾得到过一盘吉香山歌的磁带,听得久了,就有些磨损导致的失真。后又去买了一盘,却是盗版的,甚至不可以流畅地播放。于是当吉香在九十年代末离开州歌舞团去九寨沟容中尔甲艺术团时,我对她的歌声及人的印象就打上了一个有些失落也有些遗憾的句号,以为有些东西从此就戛然而止了。
    显然,吉香是奔着容中尔甲所给出的更好物质条件而去的。吉香的丈夫我也见过,是吉香的老乡,身材魁梧,脸膛黝黑,此前,都同为炉霍宗塔草原上的牧民。当吉香因美妙的歌声而被甘孜州歌舞团选中并成为单位上人的时候,吉香的丈夫(先是男朋友)却仍是草原上的牧民,尽管他同时还在开车搞运输——也是一把挣钱的好手。于是,当吉香的丈夫为了爱情为了家庭离开草原来到吉香身边时,他的“没有工作”的身份也着实让有了孩子的家庭感到拮倨——这直接导致了后来吉香“受利益驱使”而离开甘孜州,离开歌舞团。说来个中原因也是可以理解的,说来也不知该怨谁让吉香这样的珍稀人才流失了。也许,吉香本可以给甘孜州甚至整个康区整个藏区争更多光添更多彩的。
   吉香又回康定的日子
   吉香大概是九十年代末离开康定的,属举家搬迁。此后,就再没见着吉香也没听到她天籁般的歌声了。只断断续续从歌舞团的朋友嘴里听说她在九寨沟唱歌,后又到成都武候祠附近开了藏餐馆。大前年康巴艺术节在本州召开,听说吉香在开幕式的花车上唱了歌,但也只是听说罢了。于我而言,她似乎真的就成了一桩旧事,仅存于记忆中。
   这次去见吉香自然是带上了要聆听她歌声的念头的,还带上了要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的念头。在玛拉雅藏餐藏文化气氛浓郁的大厅一角,我见到了热情如故的吉香和她的女儿曲喜,还有打电话的那位歌舞团朋友及其女儿。有些出乎意料:吉香居然比以前更漂亮了。她似乎更会打扮了:画着淡妆,肤色白晰,穿着一款大方优雅的黑色束腰薄棉长大衣,额上系了一片黑色的吊床式发带,长发披肩,窈窕时尚。说真的,在对吉香的喜欢中,还包括了对她形象的喜欢:一张草原牧女的典型面孔,一副草原牧女的典型身板,连走路的姿式也非常地草原化,让人想起她腰系皮袍,身体前倾地走向帐篷的身影;上到舞台,依然是妆容淡淡,步履款款,却多了几分高贵淡雅,自在从容。现在,在她身上,这些东西还一如往昔地存在着,而这,又怎不让我有昨日重现之感?
   吉香的歌声却是在稍后的一些时间里听到的。离开玛拉雅,我随她去了她朋友主持的木亚演艺中心。在那里,应朋友之邀,她去台上唱了一首山歌。就不赘述她所受到的热烈追捧了。而在此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晚上,我还连着听了好几首她所唱的山歌、经歌。此前,为了让我的朋友们也能聆听到吉香美妙的歌声,我四处打电话通知他们山歌仙女来了。之后,作为山歌仙女的吉香也很给面子地出席了我的朋友或我所主持的聚会,并在聚会上展演了她依然美妙的歌喉。于是,便有了我第二晚、第三晚的继续享耳福,于是也才有了我对她现在歌喉的一种结论性判断。
    她的声音居然还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原汁原味,仙气袅袅;她的歌喉一开,能一下就把人带进草原,带进空旷的、起伏绵延的、芳草萋萋的纯净世界,像一位催眠大师。于是在欣赏、陶醉之余,我还思索开了她的“护嗓”历程。如果说当初吉香离开歌舞团转投九寨沟曾让我为她的歌喉划上了不无遗憾的句号的话,那么现在便是将句号改为省略号的时候了。现在,我试图把省略号所省略的东西还原出来。
    从九寨沟容中尔甲艺术团到在成都开的藏餐馆,吉香实现了她的第二次“战略大转移”。动因说来也不复杂,孩子大了,吉香觉得应给她好的求学环境,加之吉香自觉还有经商天赋,——这也是游牧部族的天赋之一,于是她又举家从九寨沟搬到了成都,当然其中也不乏她丈夫及亲友的大力支持。
    至此,如果不显冒昧,那么我认为吉香的“护嗓”历程其实就是追随草原游牧文化精神的历程,她在独立自主地逐水草而居,尽人事,听天命咧。她去九寨沟容中尔甲艺术团也好,她去成都武候祠附近开藏餐馆也好,她现在办护照准备带孩子去国外游历一趟也好,她行为处事的实质依然是“独立自主地逐水草而居,尽人事,听天命”,她身上的游牧精神依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这,便是她的原生态歌喉得以保持的根本之因了。至于技术层面的方法,便是她牢记并践行了甘孜州歌舞团对她“不要乱学唱歌方法,要保持自身独特唱腔”的叮嘱。
    我对吉香未来的假想
    第三天晚上,因为吉香的姗姗来迟,我近乎玩笑地对她说:“你身上的缺点和优点一样鲜艳夺目。”事后细想,这句话用在原生态歌手甚至非原生态歌手身上其实都是适用的。也许,那些缺点还是不可或缺的。比如对于吉香,我们为什么非要她唱流行歌曲呢?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就听她唱《色达山歌》《炉霍山歌》《石渠山歌》《理塘山歌》《大悲咒》等山歌或经歌呢?如果她什么歌都唱了,我们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喜爱她的歌喉呢?有所为有所不为,吉香顺遂或牢记了这点,于是她身上的缺点和优点一样相辅相成,鲜艳夺目。
    就但愿把吉香像千里马一样发现的某音乐人或某音乐团队能像伯乐一样对待吉香了。伯乐对待千里马的态度是尊重,爱护,因地制宜,而不是改变,打造,矫枉过正。惟有这样,千里马才是千里马而伯乐才是伯乐。
    就设想某天得到吉香的山歌碟片、经歌碟片了,正版的,最好上面有其签名。写到这里,我仿佛真成为她狂热的粉丝了。
    所幸,2009年,四川影像出版社为吉香录制了专辑《山歌仙女》,这是吉香出道以来的第一张DV专辑。这张专辑让她红遍了甘孜州。这之后吉香陆续录制了合辑《吉祥如意》、《红圆情》、《布谷与杜鹃》、《佛像》、《雪域的太阳》等共10张专辑。她的经典好歌有《色达山歌》、《炉霍山歌》、《石渠山歌》、《理塘山歌》、《大悲咒》。(毛桃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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