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洪举
近日，一则由河南省商丘市尚博学校女教师在微博上晒出的“奇葩”劳动合同引发网友热议，校方对育龄女教师列出“霸王条款”，称若因上学期怀孕导致下学期不能工作或中途辞职者，需为其他代课老师的代课费和招聘费“买单”。女性生育权屡遭侵犯，“奇葩”合同频频出现。专家表示，女性生育不能成为职场“拦路虎”，“二孩”政策全面放开，女性生育权关系重大，需依法保障。
毋庸置疑，限制女教师怀孕时间，要求生育女教师承担“代课费”等做法的违法性非常明显，即便写入劳动合同，也不具有约束性。但透过此类奇葩合同、霸王条款背后，可以看出职场女性生儿育女时所面临的尴尬，以及用人单位侵害、限制女性劳动者生育权时的“无奈”。
用人单位限制女职工生育权的事例，笔者身边就有不少。笔者一亲属在某公立学校担任教师，其休产假期间，就承担了“代课费用”。最近，由于该学校准备生育二孩的女教师过多，学校不得不专门召开会议，强调除非情况极为特殊，不能随便请假，且请产假前，须一次性交清产假期间的“代课费用”。不过，该亲属在抱怨“野蛮”的土政策之时，也表示理解与同情，称老师与班级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关系，随便请假一个，班级都要陷入瘫痪。此外，据了解，医护行业的女性，也基本上很少享受6个月的产假，多数休假3个月就重返岗位。之所以教师、医护等从业女性的生育权保护起来难，主要在于其职业具有高度的不可替代性，缺乏互助性。
那些具有“公家人”身份的女教师、医护人员尚且如此，其他如私企从业者，短期务工人员的境遇便可想而知。如现实中，女性农民工在生育时通常需要辞职，此后重新寻找其他工作，基本没有任何补偿，遑论享受生育险等优待。
虽然相关劳动法规在维护女职工生育权方面规定的比较细致。但如果缺乏系统性的配套措施来支撑，恐怕很难发挥保护作用，进而沦为一纸空文，甚至产生加剧女性就业难的负面作用。因为，选择女职工的预期高昂成本，加上严厉的违法后果，用人单位只会降低雇佣女职工的意愿。通过招聘时设置各种各样的隐形门槛将女性拒之门外，如得知应聘者有生育倾向时，完全可以在面试环节将其刷掉，让应聘者有苦难言，监管部门难以取证。
生儿育女、繁育后代从来不是女性个人的事情，而是需要全社会共同面对的宏大议题。维护女职工生育权，需要个人、家庭、用人单位和国家协同应对。严格执法自然是必要的，如何减轻用人单位和家庭负担更不能忽视。不妨出台优惠政策，有效减轻用人单位的生育负担，或者给予生育者相应补偿。如针对女教师，完全可由财政负担部分“代课费用”，或者以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雇人替代休产假者授课。只有形成全面、科学、系统、细致的保护性规定，才能让女职工生育权实至名归，而非孤单地应对方方面面的阻碍和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