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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陪我从儿时走到青年

《甘孜日报》    2016年04月05日

    ■ 刘小兵
    春节喜庆热闹,端午有吃有玩,中秋景美人圆,但我唯独偏爱清明,尽管它内容单调还略带忧伤。
    从小接受爷爷的“忠孝”“家族”教育,加之对毫无印象的亡父的神圣敬畏,清明祭祀成为我抛开一切都要参与的活动。
    上学以前,清明当天我一定是天还没亮就吵着兄长起床,等到家族的其他人一来我就冲在最前面向数里外的族祠跑去,祖坟数量很多、分布很广,我都要去恭恭敬敬地磕几个响头,蹦跶半天下来也毫不觉累。小学时期,我已经熟练祭祀的所有流程,因为老师和家里有点亲戚关系,清明那天我是从来不用去上学的。初一那年,寄宿在学校,班主任提前一周就天天强调清明不会给任何人准假,于是我决定先斩后奏,不料帮我转交请假条的人只是对班主任说,我天不亮就回家了,全然没提请假条的事。刚一返校就被传唤到办公室一阵臭骂,忍无可忍的我竟当众吼道“你的爷爷已经死了,你的父亲将要死去,你也早晚要死!”从此我便是班里唯一一个清明可以回家的。上高中后有了“清明假”,每年清明节所需的香烛火炮都是由我算定、采购、分配,再分用于每座坟头,作为家庭代表参加祭祀之后的家族会议是最令我激动的事情,听着族长讲述家族的历史和杰出祖辈,我便感到幅幅画卷在眼前展开,滚滚热血在心头涌动,所有的稚嫩都立刻成熟,所有的抱负都迅速沸腾,
    上了大学,清明假照样有,请假也很容易,却一次也没回去,大概是苦于路途颠簸、破费,又好像是没了什么东西的召唤,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早就打算工作后一定回家过个清明,现在得知不能回去,却也没有半点失落。这是因为我变了、还是什么变了呢?也许是随着见识的增长我对清明的认知变了。第一不再喜欢清明焚香鸣炮的场景,嘈杂、污染。第二不再期盼族人相聚一堂的热闹,攀比、生分。第三我所希望清明不再是到亡人坟前磕头焚香,走个过场;更不是在面对祖先青冢许什心愿。如果祖先真能帮助后代消灾、集福,那么为何人人都有祖先,却不是人人都很美满呢?我所希望的清明该有两层意义。第一应该是“寻根记源、怀祖励己”,古人常求“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不就因为他们记着自己的根源,受着先祖的勉励吗?另一层当是“思贤敬圣、明志律己”,略知历史的人都知道清明节的根源就是是介子推的忠义、贤明,世界各国习俗文化千差万别,却几乎都有烈士陵园、先贤墓地也证明了这点。既是为了寻根记源、怀祖励己,思贤敬圣、明志律己,清明节倒也就不再限于一时一地,而是作为一种血液、流淌在生命的始终。
    也有人说要趁着清明补补遗憾、尽尽孝心,对此我想说的是“死去元知万事空”、子欲养而亲不在是无法弥补的错误。身在外地忙碌的你,可以不用年年都去扫幕,但该周周问候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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