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燕

    翻看老照片，康定十景之一的双寺云林是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白杨树掩映中的两座金顶辉煌的藏传佛教寺庙，参天白杨树的繁茂枝叶仿佛一片片绿色的云朵飘在寺庙周围，由此成为康定一景。这两座寺庙就是南无寺和金刚寺。

    看着这张摄于1908年的老照片，拍摄位置应该是在寺庙对面的泥巴山，照片里当时的南无寺和金刚寺周围还没有民居，两座寺庙前后都是高高的白杨树，很有云林的意境。透过这张黑白照片，可以想象，当夏天白杨树枝繁叶茂的时候，南无寺和金刚寺背后的山坡也绿了，在一片绿色之中，两座寺庙的金顶、白墙和随风飘动的帷幔、经幡，一定会构建出一幅美妙的画面，有袅袅桑烟从云林中升起，更如仙境般。

    南无寺和金刚寺都是康定有名的藏传佛教寺庙，香火鼎盛。南无寺前身为跑马山上的娜姆寺，据传娜姆寺在北宋年间建立，原来系藏传佛教白教寺庙。明朝末年，娜姆寺毁于兵火，到公元1646年，选定在与娜姆寺相望的地方重新修建，并遵照五世达赖指示，改白教为黄教，1677年，寺庙落成，又派人千里赴京请皇帝题庙名，乾隆皇帝误将“娜姆”为“南无”，南无寺名便这样延续至今。

    金刚寺与南无寺相邻，是一座红教寺庙，相传建于公元15世纪后期，金刚寺的规模略小于南无寺。金刚寺的跳神在康定最有名，跳神的那天，寺庙里桑烟缭绕，鼓号齐鸣，僧人诵经，观者潮涌。其中，俗称“骷髅舞”的面具舞最吸引人，跳神者头戴骷髅面具，身穿绘有骨骼的白色上衣，手戴长指甲套，腰围彩裙，脚套响铃，外形奇异，舞步轻盈，据说，骷髅的形象是一位心地善良、法力高深的护法神。

    放下黑白老照片，现在再来看双寺云林，南无寺和金刚寺一如当年那般守望着康定的山与水，只是两座寺庙周围的白杨树少了，其间多了很多民居。双寺犹在，云林的意境却淡了，和照片里的双寺云林之景比较，眼前的景象色彩绚烂，除了青的山、绿的树、金顶辉煌的庙宇，还多了周围鲜活的村庄。曾有《康定九咏》写到双寺云林“落木萧萧，平林漠漠，向晚犹挂斜晖，钟声敲出，鸦队隔山归，叱得浮云四合，山僧笑，闭了严扉。浮屠下，丹枫乌桕，双关尚依稀。”而今，两座寺庙那种远离喧嚣、清冷的岁月已然不再，双寺云林如诗般的美好画面渐渐淡了笔墨。

    在各种色彩的交织里，在周围村庄浓浓生活气息的围绕中，南无寺和金刚寺依然守着自己的那份清净，两相依偎，听着折多河水滔滔，看着康定城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