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18年07月09日
◎晓言
蝉是昆虫界声名最大的昆虫之一。正如法布尔所言:“有谁不知道蝉呢?”我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它了,躺在摇篮里,只听院落里的高大柳树上,有什么在一个 劲儿地“叫”,最初我还以为是只鸟呢。其实不是,稍大一点后,我就从村子里的小孩子们那里得知这只“鸟”叫“知了”,因为它发出的鸣声极像汉字中“知”的 读音。有趣的是,它在鸣叫时,可以一直就这么一个音无止无尽地叫下去,基本上没有起伏变化,那个劲头真叫人佩服。
在村庄里,绿树很多,因此夏日一来,蝉也 很多,当然也没多到到处都是,鸣声鼎沸的程度,记得《诗经》中有“如蜩如螗,如沸如羹”的句子,就是用来形容声音之杂乱的,而这“蜩”就是指蝉。但四五只乃至七八只同时鸣叫的情况总是有的。而且,我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几只蝉在鸣叫时,总像是在进行一项接力赛,一只方才住口,另一只立即接声而唱,此起彼伏,像是达成了默契似的。每当蝉鸣的时候,我总要引领而望,然而有密密的枝叶遮挡,我总是望不见,只觉得有蝉栖息在高高的树梢而已。
或许正因为栖息得高,而且有密叶遮挡,蝉自以为很安全,就放心大胆地一味高叫,往往很容易就落入捕获者之手。因此,蝉常常成为一些寓言故事讽喻的对象。在我看来,蝉确实有些笨,呆头呆脑地叮在树上,不够机 警。我小时候就和小伙伴们捕过蝉,用铁丝做成一个圈,插在竹竿上,拿到某个屋角粘上一些蛛网,就可以拿 来黏蝉了,这没有什么难的(因此,多年后我读庄子的寓言“痀瘘承蜩”,并没有觉得那个痀瘘者有什么特别了不起)。蝉捕来以后,我们就把它的翅膀剪短,使它不能再飞走。而玩弄蝉的乐趣,就在于让它鸣叫。呆头呆脑的蝉被捕以后不再鸣叫,但只要敲敲它的大脑袋——它那脑袋也真够大,仿佛与肩等宽,它便又会叫上 一阵。有些小伙伴不知从哪学会将蝉烧烤来吃,而我是从不吃这样怪异的食物的,即便后来进城在一些筵席上,有一道炸蝉蛹的名菜,我也是不敢下箸的。
对蝉的好感乃至敬仰,是在中学读到课文里那篇法布尔所写的《蝉》,“四年的地下苦工,三个月阳光下的欢乐”,这样的句子深深地刻印在我的心底,并作为鼓舞 自己艰苦奋斗、冲破黑暗走向光明的佳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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