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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公的冬日

《甘孜日报》    2014年01月06日

 

   冬日的塔公草原。夕阳下,一个人缓步行在高低起伏、荒去了的草地。

   5点多一点,太阳已经开始加快了回家的步伐。看着夕阳在我的脚下,一寸寸地走远,很不舍,但又很无奈。原来这世界,真能让我们自己做主的事情,太少了!金黄的夕照,给眼前的一切景物,都罩上了一层迷人的色彩外衣;久已枯败的草地,仿佛也被夕阳温暖着,显出了一丝气息;前些日子下的一场雪,依然有浅浅的几堆,窝在草丛中,拼了命地拒绝阳光的融化;就连眼前那座著名的、金碧辉煌的庙宇,每一处都在努力反射着太阳的伟大。

  偌大的草原上,只有我和朋友三人,只有我们踩过雪堆的几行脚印。随着风过之处,灰飞尘走之后,没有留在草地上哪怕一点点浅浅的印痕,如同我在这冬日高原上的心情,还有什么能继续保持往日那些敏感的心绪、那些怀旧的忧伤?我的思绪,仿佛也被这冬日的寒风给冻住了。

   走下缓坡,脚下滑过斜斜的一片雪,踩在雪上“吱溜”的声音,连同滑倒的那一片枯草,都异常清晰地留在记忆中。风还是那么刺骨,脸上犹如被刀割般生疼,就与大雪天,雪粒砸在脸上的感觉一样。许久了,这种感觉我已经许久都没有过了。这一年,多数的时间,都只顾着了计划春、夏、秋三季的时光,却偏偏将冬日给整整的遗忘!

   没有了春天青绿的枝繁叶盛,冬日里只有万物的萧瑟和寂静;没有了盛夏花海的妩媚灿烂,冬日里只有万物的蛰伏和从容;没有了金秋的五彩斑斓,冬日里只有万物的内敛和修持。所有冬日里的一切,都是在为来年的精彩万分而做的必要和必须的积累和准备,寂灭、静谧的世界,是又一个春天的前奏。

 

夕阳下的塔公寺。

夕照塔公。

  风继续在吹,吹过雪峰、草原,吹过村庄、城镇,吹过牛羊、人群。吹吧,吹过了冬日,才会吹醒春天的嫩芽,才会吹醒春天的生灵,才会吹醒人们冬日的慵懒,在春风中扬起奋进的力量和信心:来年,应该又是一个丰收时节。每当风吹时分,我都固执地认为,在风中有一双属于自己的眼睛。只是在风中想找出自己似曾迷失的方向,但每每自己都在风中越走越远……

  等到风渐渐停住的时候,夕阳已经窜到了大炮山山脚边,山体已经开始一点点地变幻着色彩了,而庙宇渐渐隐在了阴影之中,只有鎏金的穹顶和飞檐还在泛着微光。

  经历过无数的风霜雪雨,经历无数的冬日后,生命和生活,对于我来说,究竟是淡薄,还是逃避?这是个问题,这也是我至今都无法准确回答的问题。曾经也拥有过太多,但拥有就是自己所想要的吗?我很迷茫,也很痛苦。冬日里快速溜走的阳光再次告诉了我,我所能拥有的东西,很少很少……

  寒冬的瑟瑟风中,我拢紧了衣服,双脚不停的来回跺着,不时地将双手放回口袋里保暖;回眼看一下身边的相机和脚架,再哆嗦着望一下远方的夕阳,只走到了大炮山地山腰,虽然山体已经开始泛红,但离我们盼望和守候的时刻,还有一会儿呢。

  风继续在吹,似乎在与夕阳比拼速度。

  良久之后,跟随光线的移动,我们也再一次下到另一个缓坡下,选好位置,调好相机设置,等待这冬日里的草原夕阳,带给我们一幕幕的惊喜和感动。

  等到天边夕阳的最后一抹色彩消失之后,我们才逐渐开始收拾器材,准备离开。至于风是什么时候停的,早已不记得了。(邓中华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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