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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孜日报    2018年12月26日

◎陈晓凤

我是习惯早起的,即便是冬日,即便没有什么要紧事,每日我都会在一个相对固定的时间点醒来,有人说我们需要养成醒来后即刻起床的好习惯,但是无事时,我总喜欢在床上多躺一会,我能听到窗外秃枝上的鸟鸣声,我似乎能感受到在严寒气息中的鸟儿触摸到缕缕阳光的欢欣,这是一群鲜活生命的悸动,停落在清晨的迷蒙中。

我是一直喜欢是鸟的,鸟儿陪伴了我的整个幼年时光,还记得那时冬日落了雪,孩子们便聚在一块扫出一小片空地,洒下谷粒,将长绳系在斧头上,斧头支撑起小筛子,嘻嘻笑笑地躲在门后抓麻雀,多半是抓不到的,孩子们太多了,也太闹了些。到后来,麻雀似乎只成了孩子们热闹的陪衬,一日日的玩闹,到头来竟忘却了那时到底有没有抓到过麻雀,但这似乎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了。

母亲经常说我的性情变了,不似小时候活泼,我从不反驳,我觉得许是我大了,我得有一个大人的样子。但是在我的内心里,我从未觉得自己有变化,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玩闹,喜欢一切热闹的事情,尽管好些时候我并不会参与,但这并不说明我不喜欢。

还记得那年我患了麻疹,母亲说怕着风,不让我出去,一月有余,我一直在家里,不曾出去,小伙伴们去掏鸟窝了,他们捧着小巧的鸟儿放在窗前给我看,我热切的希望自己也能和他们一同出去玩闹,尽管母亲长日忙碌在田里不总是在家照看我,但是囿于病症,囿于母亲平日的威严,我羡慕的看着小鸟摆摆翅膀,小伙伴叽叽喳喳闹着要去别处玩,毅然抑制住了自己的脚步。我不曾对人说,其实我只是因为母亲的一句话“你大了,要听话”,其实那会我才九岁,我是在地里疯玩惯了的孩子,我常常想着得当哥哥姐姐的不好,弟弟妹妹们六七岁时我已经九岁,他们十七八岁时我已经二十岁,我永远都是大孩子,似乎从来不曾小过。

后来上了大学,第一堂课只是在自我介绍,名字是必不可少的,我的名字里有一个“凤”字,是父亲取的,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承继“凤”所寄寓的一点美好,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像“凤”一般振翅高羽。

从幼年至成年,我一直感念自己的父亲,父亲一直疼爱我,我犯了错,父亲只会说我,气极了,也只是咬咬牙话重一些,从来不曾打过我,在父亲的意识里,自己的女儿一直懂事。因为我曾见过叔叔家的孩子是怎样在棍棒中成长起来的,竟格外觉得这份认可的贵重,从小到大我一直努力,向着更高处追寻,从不敢有任何懈怠,深怕拂了父亲的那一丝好意。

但是“凤”这种生物本是不存在的,这是一种承接诸多禽鸟的美好部位而形成的神物,它是源于人类早期对于禽鸟的崇拜,从普通的鸟儿对于阳光的感应,顺应气温高低的迁徙,直到太阳中的三足乌,凤形象的每一次完善都是人类对于自然鸟兽更深层次的发现和认识。但是也正因为它在现实生活中的不存在,才能将人们所有的美好祝愿深藏于内,它给了人们内心的一份寄托,更是一份对于人世的美好祈愿。

窗外的鸟儿,清亮的叫声,唤醒了多少沉寂在梦中的人。鸟儿叫了,太阳出来了,新的要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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