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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为我交党费

甘孜日报    2019年07月01日

        ◎陈佳

       缴纳党费是每个党员应尽的义务,可惭愧的是,入党十七年的我,曾经却让父亲履行了本该是自己应尽的责任。

       十七年前的那个流金的七月,在某部某团担任报道员的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四个月后,揣着鲜红的党费证和部队期间发表的几大本新闻散文剪报,我踌躇满志地回到了家乡。一向自负的我本以为藉此便可在经济并不发达的小城找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然而,无情的现实很快便击碎了我的梦。

        机关单位是逢进必考,我手中的一纸高中文凭连报考资格也没有。而对于只需专业人才的几家企业来说,我那些文章也只是印了字的废纸罢了。期间,父亲劝我从小事干起,可心性高的我却不以为意。

        在家待得时间久了,村人开始冷嘲热讽,父亲倒没说什么,只是我觉得心里憋屈。我决定外出打工,临行前,模仿伟人的诗作写下“孩儿立志出山村,不成人样誓不还”的话贴在大门上,暗自发誓要闯出一番事业来。

转眼又是一个七月,此时的我在上海找了份房屋中介的活计,每日为生存疲于奔命着。“七一”前夕,村支书老福叔打电话通知我回村参加党员大会,当时我正陪客户看房子,便不耐烦地说没时间,脾气向来温和的老福叔却发了火,大吼 “你不回来就按党章除你名”,我也厉声回道“开除吧,反正组织上也不关心我”,便挂了电话。

随后的三年间,我先后换过五六份工作,足迹踏遍了上海、杭州等地。期间没有回过家,更谈不上过组织生活了。“组织上估计已经开除我党籍了吧,这样也好,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还谈什么为人民服务?”

        在异乡的街头,偶尔目光触碰到那金色的镰刀铁锤时,我的心却总是莫名地酸楚。2004年初夏的一个夜晚,我无意间点开家乡的人事人才网,一则招录乡镇公务员的公告映入眼帘,再细看招考条件,我居然全部符合。其实在外漂泊的几年里,我没有放弃学习,通过自学考试和电大学历教育相继拿到了法律和中文专业的专科证书。在网上报完名,我开始闭门复习迎考。笔试结束那天,回了趟家却未向父亲吐露半字。一个月后,笔试成绩放榜,我得了个第一,继而面试、政审、体检,每一关都很顺利,待到正式上班已是12月份了。记得报到那天下着大雪,当我从单位回家站在父亲面前时,父亲惊呆了,在得知我终于成功后失声大哭,嗔骂我不孝顺,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

        上班后的一天,单位的组织员通知我回家转组织关系,我说“我应该被开除党籍了,我都好几年都没有交党费了”。组织员一脸茫然,“如果开除党籍的话,你政审是不能通过的,你弄错了吧?”带着疑惑,我去找了老福叔,老福叔一见我也是骂:“臭小子,我知道你今天因何而来。哼,要不是你爹帮你代交党费,并再三跟组织上求情,就你这样,不开除你才怪呢。”“什么,父亲帮我交了党费,他从来没有提及过啊。”看我狐疑的样子,老福叔索性给我上起了“政治课”:“算起来,你党龄也有四年了,可你配为党员吗?遇到点挫折就灰心丧气,想想那些革命先烈吧!回去后,给我写份深刻的检查来……”那一刻,我百感交集,是啊!我愧对了组织的培养,愧对了那曾经许下的誓言。而父亲,却用帮我代交党费的形式,默默地鼓励着我,让我坚定信仰,不放弃理想,延续在部队时的优秀表现。

        如今,每到交党费的日子,我都会提前准备好,并有意多交一些。面对他人的不解,我总是笑着说:“并不是我觉悟有多高,而是我曾经掉过队,这算是我补交的党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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