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20年10月20日
◎曾龙
只有将所有滚烫的热与恋都奔腾成香格里拉的痴与魔,心中无法停止的汹涌才能抵达朝圣的泪水。在香格里拉,我仅能把所有的日夜,都揉碎成一片无垠的梦境。
香格里拉的村庄是水做的,所以漫步就是在静谧之河上泛舟;风,时常沾了马的野性,想要去草原上追逐那些五色的花海,撩拨它们的笑靥,挑起它们的裙衣,最后带着它们的芬芳在牧民的鼻息里起舞。大地上,时常有一串无形而悠长的音符正往前排成草的巨浪,牦牛脖子上的铃铛唱它时,它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童谣;藏族汉子唱它时,它就是这辽远草原上最煽情的魔法。
在香格里拉,最好的自由就是回到儿时不羁的任性。或披着傍晚的彩霞策马狂奔,去远方探访巍峨的高山;或找一座村庄,数那一座座信仰的堡垒,猜它们用了多少个轮回才能与我相见。
大地,把万物的答案陈列于地表,这样的答案往往会让灵魂变得格外轻盈。在香格里拉,这种轻盈仿佛只需要一丝雨露,便可在土地上肆意生长。那些油绿的青稞,不是饱腹的粮食,他们是生的种子,永远恪守着一份古老的法则,为灵魂的延续做着哺乳。
油菜花海铺成一条金色的地毯,在这个只有春冬两季的地方,盛夏也不过是刚刚迎来了春光。油菜花顶上那一朵朵缥缈的云雾不就是为它披彩的桂冠?那一朵朵乳色的藏寨不就是从天而降的白云?那一头头静止的牦牛不就是浓缩于草地的山峰?那满地的野花不就是天空醉后坠入凡尘的星辰?在这幅静止的画作面前,我从不敢轻易的言语,因为它们只合适成为一场永远的凝固。
一杯浓香四溢的酥油茶,一锅惹人馋涎的牦牛肉火锅,再来点民谣的歌声,这夜就可以安然永续。月光泻在独克宗古城,没有青石板的呼唤,香格里拉的夜色是懒于苏醒的。但当喧嚣吹响夜晚的号角,且莫只在独克宗古城满足于心灵漫步的快意,登上龟山公园,俯望古城,想着飞翔,心灵的自由就可随风走的更远。静闭双眼,头顶上转经筒的金碧辉耀,眼前月光广场的人烟缥缈,都会成为温柔的洗涤,随夜色入梦。
清晨不比夜晚,在香格里拉没有固定的生活方式。在独克宗古城随意选择一条路,一家餐厅,就可以开启一天的美好。因为最好的生活,无需改造自己去适应它,而是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我的位置。
神秘之美并非神秘的本身,而是当你怀揣一把钥匙时,你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