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21年01月19日
◎高亚平
(十五)
有时破案真的是靠运气,运气好时,案犯往你怀里撞;运气不好时,任你踏破铁鞋,却生生侦破不了。“7·27”卧龙巷杀人案的侦破,可以说就是捡来的。
10月16日晚11时许,卧龙巷派出所两位民警出完警后,在返回派出所途经一小巷时,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把一位穿着暴露的女人,按在地上毒打。那男人打得正欢时,突然发现了由远而近,闪着警灯的出警车,他立刻放了女人,慌忙冲上停在一边的机动三轮摩托车,发动着后,落荒而逃。两位民警好生奇怪,尽管施暴者已逃走,但是出于职责和同情心,他们还是停下警车,来到被打女人身边,扶起她,进行了询问。不想,这一问,却问出了蹊跷。
被扶起的女人有三十多岁,稍有姿色。她自称叫田小丽,来自甘肃农村。她说自己不想欺瞒警察,也不怕丢人,她就是做那个的。至于客人嘛,都是在环城公园附近钓的。今晚9点半左右,她正在路边左顾右盼,搔首弄姿地拉客人,一辆机动三轮车轰鸣着停到了她的跟前。她还没来得及细瞅,就听那开车人说道,妹子,在这儿等人哪,你看哥中不中?她一看那男人长得黑不溜秋的,身上又有一股浓重的烟草味,心中就有些老大不愿意接这样的客人,本想扭转脸不理,又转眼一想,最近严打,客人不好找,就急忙假装妩媚地一笑说,是呀!哥你有兴趣玩吗?那男人说当然有啦!她说一次得三百块,很贵的,你付得起吗?男人说,没问题。她就上了车。那男人开车拉着她,连穿几道背街小巷,最后来到一条叫啥龙的小巷,停了下来。那男人把她带到了他的房间,连做了两次。事毕,男人让她陪夜,她怕有危险,就没有答应。她要求走,并向他要服务费。那男人说先不忙,一会儿送她时再给。但等下车时,男人却只同意给二百元小费。为此,小丽和那男人在路边吵了起来,不想,他竟然动起手来。“这狗日的真不是人!”小丽边说边愤然骂道。
两位民警听完小丽的诉说,安慰了她几句,并对其进行了善意的批评,劝她年轻轻的,要走正道。
小丽正要走,其中的一位出警民警大张突然叫住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刚才说那男的把你拉到什么龙巷,是不是叫卧龙巷?”
小丽忙说:“对对对,是叫卧龙巷。”
民警问:“你还能记住他家的住处吗?”
小丽想了一想说:“到了地方,肯定能找到,他住的地方是一个大杂院,门口有一棵大槐树。”
那位叫大张的民警和同伴商量了一下,就让小丽上了出警车,带他们过去。警车左拐右拐,就听小丽突然说:“就是这儿!”
下了车,小丽就带着两位民警上到大杂院的二楼,来到一所房间的门口。
民警敲门,听到里面一阵响动,却没人吱声。再敲,才听到一位声音沙哑的男人,操着河南口音问道:“谁呀?”话音未落,门就“哗啦——”一声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长得黑黑的男子,出现在民警眼前。男子一见小丽和民警,仿佛是遇见了鬼,明显地显出几分慌张。不待民警问,他就说:“你们找我啥事?我可没做啥?”
“你没做什么,那你慌啥?”
“我没没……慌呀!”
两位民警不和他啰嗦,其中的一位看住中年男子,另一位环视了一下房间,并在屋里翻了起来。
“你们不能翻俺的东西!”男子见民警翻东西,有些发急地喊道,但立即被控制他的民警搡了一把:“你给我放老实点!”
民警从床下翻出了一个女包,问道:“这是谁的?”
男子瞬间脸色一变,支吾道:“是,是……是我媳妇的。不不,是我在街上捡的。”
见男子有些支吾,大张似乎证实了自己起初的预感。他和另外一名民警迅速把该男子控制起来,并打电话给所里,叫派人来增援。所里很快派人来了,并把男子和小丽带回了所里。大张对所领导说,他有一种预感,这男子不光是嫖娼的事,似乎还隐瞒了更大的秘密,会不会和卧龙巷杀人案有关呢。
卧龙巷派出所组织人马连夜对男子进行了审讯,男子说他是河南人,姓王,名叫民民,属狗的,今年41岁,来南山市打工,目前以开三轮车载客谋生。他承认自己嫖娼不对,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当民警讯问他女包的来历时,和原来的支支吾吾不同,他一口咬定,是在街道上捡的。男子越这样态度坚决,民警越觉得有问题。所领导请示分局,对该男子进行暂时留置。随后,民警又对女包内的物品进行了查看,包内除了有一个钱包、一管口红、一部手机外,就是一卷卫生纸和半盒安全套。所领导让把这些物品立刻送到分局刑侦大队进行技术鉴定,看看能否寻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第二天一上班,鉴定结果就出来了,负责鉴定的民警异常兴奋地告诉所领导,送鉴的那一管口红和卧龙巷被害女人唇间所用的口红,系同一型号。这就意味着,自称王民民的河南籍男子,极有可能就是卧龙巷杀人案的凶手。消息传到局长杜平那里,他也非常高兴,立即指示专案组趁热打铁,务必侦破此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