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奎

   春光弥足珍贵，数着日子，我在一个个诗意袅袅的早晨醒来。我从梦中走来，迎着春风一路花草香，鸟儿不停在耳畔欢唱，从漆黑一片唱到平明破晓，从不停歇。

   鸟儿是春天的信使，一芽萌动，一叶草长，一片花开，都瞒不过鸟儿的敏觉。春天伊始，新鲜的春风里，鸟儿清唱着婉转的歌，激情传递着万象物语。

   鸟儿并非时时都激情爱唱，我虽不懂鸟语，但我曾养过一只宠物鸟，有发言权。那只被我叫做“点点”的花翅鸟曾一度被我误认为是哑巴鸟。点点是我儿时玩伴，一次父亲下田回家的路上捡到的。当时点点的翅膀受了伤，蜷缩在一棵白杨树下，父亲轻轻松松便将它带了回来。

   点点总一语不发，我曾认为它是因受了伤，又被父亲“囚禁”在狭小的鸟笼中而恐慌过度所致，谁料，解禁后的点点仍旧闷不作声。我把父亲常吃的大药片碾成碎粉末状，一手稳住点点的翅膀，一手往点点的伤口上捏药，点点疼得挣扎着，愣是没吭声，我终于承认，点点的确是只哑巴鸟。

   一个春天的早晨，一向闭口不言的点点迎合着窗外的啾啾鸟鸣，居然唱起了欢歌，一曲接一曲，兴致勃勃，好不快活。那时我方知，春天最是鸟语多，只有在春里，鸟语是欢快的，它们往往众乐齐唱。

   古代喜闻鸟鸣作诗者不乏其数，其中王籍的“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被誉为千古名句，被称为“文外独绝”。鸟鸣声声，深山里倒比往常更清幽，这地方让诗人生了归隐之心，诗人因多年来厌倦仕途却没有归隐而悲伤起来。

   王籍的“鸟鸣”非春鸟所为，噪蝉的夏天，鸟儿歌唱的激情大减。鸟儿繁殖期是3到4月份，孵蛋期在10到14天，繁殖后的鸟儿大概是得了产后抑郁症，焦躁不安地觅食喂养幼鸟，哪还有心情去唱歌。到了秋冬更是稍稍驻足，栖枝片刻，鸣叫一两声便闪入林间准备冬眠。

   一年之中，鸟儿最激情澎湃的时刻便是冰雪消融后春光明媚的早晨，一场场大型的热闹非凡的春鸟音乐会盛大进行。因此，那一幕幕春鸟欢歌，便弥漫在每个清晨人们的梦醒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