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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生活家”笔下的人间烟火

甘孜日报    2023年03月29日

◎李晨

《于是生活像极了生活》是中国著名散文家、学者梁实秋的散文合集。它是一本适合放案头枕边的书,闲暇之于翻开,不仅能学习梁先生的生活智慧,还能欣赏他优美的文笔。

对于普通人来说,提起生活,想到最多的是鸡毛蒜皮,是柴米油盐,是简单重复的乏味日子。而同样的生活琐事,在一代“生活家”梁实秋的笔下,却变得妙趣横生。这本书包罗万象,主要通过“处世”“乐呵”“他们”“闲谈”“食味”等五个方面详尽展现了作者的精神世界和生活情趣。

这本书最大的特点是可以不按顺序,随便抽出一个章节就能读。我这个吃货,是从《食味》这一章节开始读的。梁先生在这个章节写的都是家常食物,像我们平日里的豆腐、烙饼、炸丸子、腊肉以及栗子等等,这些在普通人眼里极其家常的食物,却被梁先生写得津津有味,读之让人浮想联翩,口水直流。他笔下的“炸丸子”是这样的:“肉剁得松松细细的,炸得外焦里嫩,入口即酥,不需大嚼,既不吐核,又不摘刺,蘸花椒盐吃,一口一个。”如此美味,信笔拈来,读之,顿感香气透纸而出,令人垂涎欲滴!

吃这个话题总是让人难以割舍,但是面对疼痛的折磨,梁先生乐观的生活态度却不一定人人都有,《病》中他这样描述:“人在大病时,人生观都要改变。我在奄奄一息的时候,就感觉人生无常,对一切不免要多加宽恕。”生活中的智慧和洒脱,播撒于字里行间。读到此处,不仅被作者达观的生活态度所感染,更被文中幽默诙谐的句子深深打动。

书中类似的描写还有很多,如谈处世,他说,“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谁的耐性小,谁算是输了。”谈乐呵,他说,“小小的脑壳,里面能装进多少东西?”忆友人,他说,“这年头儿,彼此知道都还活着,实在不易。”论闲谈,他说,“我想鬼还是活在人的心里,疑心生暗鬼。”谈美食,他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透过作者幽默诙谐的言语,使人不由地悟出一些哲理来。

让我感受最深的是作者在“他们”这一章节中,对朋友的回忆,尤其在写到忆周老师时,他说,“他写字示范的方法是夜晚收集黑板槽里的粉笔末,和水成浆,用毛笔蘸着写字,在黑板上,翌日字干,黑白分明,而且笔意毕现。”这样的描写,这样的人与事,没有惊心动魄,然而正是娓娓道来的细水长流,使读者切实感受到原来生活就是这种模样。

作者对生活有赋予时代的独特视角。对众生微笑的描绘,对人生悲喜的感叹,对闲情意趣的诉说,对柴米油盐的留恋等等,均通过文字,让读者领略到他的智慧和洒脱是从生活中来,又回到生活中去的。那生活又是什么呢?它不可能是一帆风顺,也不可能一直浓烈无比,更不可能总是失意落魄,平淡的日常还是占据了人生多数的比例。我想,当读懂了生活的平凡与可贵,我们就找到了人生意义的一种解释。于平淡的日子里熠熠生辉,才是人生的大智慧。其实,生活就是生活本身,于是,“生活才像极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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