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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龚师爷

甘孜日报    2023年04月04日

深切怀念龚伯勋老师

◎郭昌平

元旦节刚过两天,龚伯勋老师的儿子龚卫打来电话,告知龚老师于年前12月29日因病在医院去逝了,后事已顺利办结,由于是疫情期间,大家都不方便,所以没有通知我们。闻听此事,甚是遗憾,怎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呢?连去送他一程的机会也没留给我们,不该啊。康定“三勋”至此全部驾鹤西去,给康定的文学界留下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印记。

我同龚老师相识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事,他那时在《甘孜报》当编辑部主任,我在甘孜县当新闻干事,写新闻、发稿子自不然就要与他们这些老师交往,他比我长近20岁,我们就成了忘年交。后来他又调《贡嘎山》文学杂志当主编,就更是来往频繁,可以说,不论是新闻、还是文学,他都是我的老师。在《甘孜报》时,大约是他资历高的原因吧,大家都尊称他为“龚师爷”,我们也跟着这么称呼,于是这称呼就一直叫了下来,从来没有变过。

龚老师1955年到康定工作,来就住在康定木家锅庄,所以他对康定锅庄有一种深深的眷恋之情,大约就是这一原因吧,他不是康定人,但他却胜过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康定人对康定的热爱。后来他调到成都,在《四川法制报》工作,但他的心却无时不想着康定,直到退休,都没有一丝变化,写的文章是康定,交友的圈子是康定,哪怕是闲暇搞的研究,也是康定。说起康定的往事,他就热血沸腾,唾沫横飞,直让我们这些号称“老康定人”的都感到汗颜。

龚老师历来就十分心细,特别善于收集资料,从历朝历代对康区的研究,到“文革”时的“造反派”报纸他都收集了不少,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写出象《锅庄大院中的“牛棚”》这样较全面介绍康区“文革”历史的书来。

我一直认为,退休后,是龚老师一生中最为辉煌的时期。他的绝大多数著作都是退休后写出来的,我粗略诂计了一下,退休后,龚老师创作了10多部著作,总计三百多万字,有文学的、有新闻的、有历史的,还有摄影的。我在龚老师家中见过龚老师写作,他还是用电脑,老年人了,打“五笔”,速度可想而知,居然他就是写了这么多,当时没有觉得什么,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令人吃惊,那毅力、那勇气、那韧性怕是很多年青人也会自愧不如。

前几年,我同他一起编了一本《康定古今诗词选》,我们俩分了一下工,他负责选一部份,我负责选一部份,没想到他比我还要快,倒逼着我加快速度完成任务。

2004年,龚老师同我州一批退休在外的老文化人梅俊怀、梁有民、张芳辉、蔡卫、郑文、陶大宣等在成都发起成立了一个康巴诗词研习会,并创办了一个名为《康巴吟》的诗刊,一年出一期,内部刊物。其目的就是为这些老文化人提供一个大家抒发歌唱康巴,回忆康巴,赞美康巴的平台,龚老师义不容辞担任了刊物的主编,从组稿、编稿到编辑、出版,样样他都亲力亲为,而且一办就是近十年,直到他累不下来了为止。就这样他还同时在写着自己的著作,这样旺盛的精力,我是自愧不如的。

龚老师爱好摄影,从他到康定工作就没有离开过相机,后来调到《甘孜报》工作,摄影就成了他的专业,一发不可收拾。如今说到康定的老照片,谁都知道要去找龚老师。前些年,龚老师利用他手中的康定老照片资源,为康定编了一本《康定的记忆——图说炉城》。在康定群众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当时我为龚老师这本书写了一篇读后感,文章名就是《龚伯勋六十年的康定情》,我在该文中写道:《康定的记忆——图说炉城》是一本图文并茂的书籍,他通过图片的形式,从古牦牛国说起,一直说到康定撤县建市,这其间他说到了康定历史上的几次变迁;讲到了康定城的兴起;讲到了康定的三个城门;讲到了作为西康省会的康定;讲到了康定的解放;讲到了康定的城市建设;还讲到了康定历史上的文化名人……

尤其精彩的是这本书中所配发的图片,除了他借用别人的老照片之外,书中还配了很多龚老师这几十年在康定所拍摄的图片。翻开这本书,就尤如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当年的康定便再现于眼前。老的不说,单说在我们这一代中留有印象的情景,那曾是康定当年的标志性建筑,如康定的灯光球场,康定的老展览馆,康定的老大礼党,康定的百货大楼,这在当年,哪一座建筑不曾是康定人足以自豪的东西,而今又都不再存在,这些地方曾承载了我们那一代人多少的记忆,灯光球场占位子,为的是一睹当年几个最具代表性球队的比赛,那火爆不亚于今天看NBA;百货大楼,是康定历史上最大的百货公司,那宽大的场地,辉煌的灯光,丰富的物资曾吸引康定人夜不能寐;康定的老展览馆曾是康定娃娃最想去的地方,里面不仅有看的,还有不少玩的;康定的大礼堂,大约是康定最早的苏式建筑,里面曾经有多少中国著名的演出团体来演出,我们没有票,又曾在那里守过多少次门……

龚老师用图片让我们又看到了这些建筑,这是一段历史,更是一代人的乡愁,这就是这本书的价值所在。

说起龚老师,我真的有点情不自禁,要想说的“龙门阵”真的太多太多。十多年前,我还没有退休,他曾约我同他一起徒步考察汉源到泸定的茶马古道,我也答应了,后来因为其它原因没有成行,他为此遗憾了好久。2008年的“5·12”大地震,那天我刚好在成都龚老师家,是去请龚老师给我一份资料,正在电脑前工作时,大地就动了,我们没有慌张,临时寻找了一个墙角躲避,等地震过去,又开始工作,直到把资料打印完成。及至我们离开龚老师家,走上大街,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当时我便涌上阵阵后怕,如果今天为此事连累了龚老师夫妇,其后果我不敢设想……

去年,《康巴吟》诗友聚会,龚卫送龚老师来,我感觉龚老师的气色和身体都还不错,没想到还不到一年时间,龚老师就悄无声息的走了,这太让人意外。

龚老师走了,我失去了一位真正的良师,他那和蔼可亲的音容笑貌无时不在我的眼前晃动,像摄影在聚焦,越来越清晰,令人难忘,无法释怀。

龚老师,您是永远的“龚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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