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17年03月31日
摄像人员查看拍摄素材。
摄像记者在拍摄雀儿山险道。
工人们正在护路。
主持人采访养路工人。
养路工人深情讲述。
养路工人向记者吐露心声。
■本网记者 马建华
3月25日,《最后的道班》人物故事在央视10套《讲述》栏目播出,15分钟的纪录片在央视完整播出,不仅是对州广播电视台创作队伍能力水平的认可,更是因为60多年以来,几代雀儿山道班工人继承和弘扬“甘当高原铺路石”的雀儿山精神,坚持战斗在三千里川藏线海拔最高的道班上,谱写了一曲敬业爱岗、无私奉献的人生之歌,感动了无数电视观众。随着雀儿山隧道即将通车,雀儿山五道班这个名字将永载史册,雀儿山精神丰碑将永远镌刻在高高的雀儿山上。
雀儿山精神丰碑感天动地
作为纪录片《最后道班》的策划人和主创人员,州广播电视台的古志萍为纪录片的成功,感到由衷的欣慰。作为一名电视人,能够把道班工人的故事讲到央视,让全国电视观众认识这个常年坚守在海拔5000米的英雄群体,这既是她的荣耀,更是她的使命。1998年8月,从学校毕业,古志萍第一次走进德格,在高高的雀儿山上,高反、冰雪无常,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雀儿山五道班工人却在风雪中艰难护路。
后来,作为一名电视记者,古志萍曾试图要为雀儿山五道班工人写点什么?拍点什么?直到2014年5月,她与南方媒体一起去采访,在经过雀儿山海拔5050米的垭口时,一车人都因为高反而昏睡,天上飘着雪花,路面泥泞,积雪中还藏着暗冰,能见度很低,汽车好像一叶旷野中的孤舟摇摆颠簸着爬行。车窗外,雀儿山五道班的几个工人站在路边,手里拿着铁锹镐头在向记者们挥手示意,他们在寒风中憨憨地笑着,此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高反,都醒了。古志萍向同车的南方记者们讲述了许多关于高原、关于雀儿山五道班的感人事迹。
有一位同行告诉古志萍说,见到朴实无华的道班工人,有一种正真意义上的惊奇和崇敬的感觉。任何经过此地的人们都对雀儿山五道班的养路工人们都充满着感动、心怀温暖。在高原上,五道班的养路工唤醒的是人们对于生命、对于自然的最纯粹的敬畏。同时,他们传递出的也是对于危难、对于人性最直接的守护。这一刻在绝地中的笑容让她萌生了拍摄纪录片的坚定想法。这位同行立即赞同与古志萍合作,拍摄关于雀儿山五道班的纪录片。在这年的8月,摄制组赶赴雀儿山。
古志萍说,决定拍摄雀儿山五道班,是因为许多过去的记忆,在现实社会中渐行渐远,更多关于尊敬、忠实、责任等耀眼的字眼也越来越成为传说。从1952年到二十世纪,漫长的60多年,雀儿山五道班的存在,每分每秒都是人类在恶劣大自然环境中珍贵的记忆。
在海拔5050米的地方,60多年的守护,橘红色的身影传承着一代又一代人的信念与坚持。摄制组以影像的方式,珍藏这一段充满真正荣耀与痛苦的记忆,也是对雀儿山五道班的一次微不足道的致敬,也是对一段即将消逝的历史的致敬!
第一次拍摄时,摄制组一行4人在5050米的海拔高度仅仅只坚持住了7天。2015年7月,摄制组又用了整整7天的时间。古志萍说,雀儿山道班工人60多年的坚守,她们所能记录的也只不过是雀儿山一年中最温情的14天。而就在这14天当中,寒冷、冰雹和高反不断侵袭着摄制组每个人的身体,尤其是对于南方来的两个摄像记者而言,7、8月的雀儿山垭口中,军大衣和氧气瓶、头痛粉成为大家一刻都离不开的东西。两名记者感叹地说,雀儿山五道班工人,最长的在这里生活了30年,时间,在这里不是在流逝,而是像重量一样一层一层在累积,成为一种和高原一样的高度。五道班的人,普遍的一种特质是乐观,工作与生活在说说笑笑中就过去了,所谓累死累活的重担与艰辛在他们那里都成为理所应当和随遇而安。有时候感觉他们是一群与高速行进着的时代脱节了的人,没有文化,也没有技术,完全被这个世界屏蔽和隔离。有时候又感觉他们是一种超然世外的人,只是简单地秉承着天生的善良和责任,为年迈的父母幼小的子女尽着一份该尽的心、出着一份该出的力。但是正是这种看似矛盾着的东西,让我们越来越心生敬意,也许在他们身上,真正残存着我们大部分人缺失已久的生存力量和淳朴思维。
雀儿山五道班的生活,对于这个地球上99%的人来说,只能仰望,并不能真正走进去。雀儿山五道班,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后的道班,因为,2018年,雀儿山隧道的通车,五道班就解散了,五道班将成为一个历史和一种传说。
在拍摄过程中,面对镜头,五道班工人十分坦然,好像面对的是一个相识多年的朋友,可以侃侃而谈也可以随性而为,甚至时不时会提出一些很有趣的拍摄建议。本来,他们就是完全裸露在这高山巨原中的,坦坦荡荡,心里无私,没有防备更无祸心,随山风而作,同星光而栖,给脚下的公路一份踏实,给来往的车辆一个笑容,给自己的家人一张汇款单,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各项大奖实至名归
古志萍介绍说,《最后的道班》这部纪录片时长15分钟,以纪录的形式和风格,以雀儿山五道班8个养路工的生活为主线,客观呈现大自然与人类在恶劣条件下的关系,凸显在极端地理与气候中闪烁着的人性光芒,阐释发自内心的善良、尊敬与相互守护。以雀儿山五道班8个养路工的影像为载体,呈现道班60多年的精神与传承,表面上是在记录现在的8个人,其实记录的是一段发生在高原之巅的深刻历史,并从文化与民俗的角度解析发生在青藏高原上那一段充满悲壮、也充满温情的真实故事。主体风格真实、抒情,将高原的壮美、凛冽与生命的伤痛、荣耀相结合。
电视人应该具有工匠精神,古志萍说,从纪录片的题材和意义上来说,五道班的内容是绝好的,但是由于摄制组在影视技巧和技术上欠缺的原因,《最后的道班》并没有按照最初的思路成片。因为设备、人员准备工作不足,匆忙上马的拍摄仅仅维持了两个7天,画面、声音的记录存在大量缺失,文案与后期只能采取了专题片加纪录片的形式加以弥补,才赶上了《记录四川100双手》第二季的档期,这还得益于《记录四川100双手》总导演王海兵老师耐心细致的教导。
《绒麦俄扎 最后的道班》先后在四川台、中央电视台播出,故事中8名养路工的事迹感动了所有观众,该片2015年在《记录四川100双手》(第二季)中播出,而《记录四川100双手》(第二季)获得了2016年全国十大纪录片称号,《最后的道班》名列其中,同年,《最后的道班》又获得第七届中国民族语言、民族题材电视节目“金鹏展翅”奖短纪录片一等奖,今年3月25日,《最后的道班》人物故事又上了央视10套的讲述栏目,片子在这个栏目中没有一点剪辑,除了中间穿插的央视广告外,可以说是全部完整展示。面对诸多纷至沓来的荣誉,古志萍经常反问自己,片子真的做好了吗?她感到十分欣慰的是做这个片子让她成长了许多。而在这个片子真正播放后,她感觉也有一些遗憾在其中,这个片子里面没有大起大落的情节,故事很淡,而且有一些真实的情景还没有得到充分展现,比如,赖志明因为想念家人、想念母亲,每天傍晚倚着门框望着远方唱“献给阿妈的歌”的情景,这应该是让观众泪流满面的情景,片子里却没有呈现,原因是她有一种担忧,害怕如果赖志明的母亲看到片子了,知道自己的孩子在雀儿山顶上、在那个堪称为生命禁区特别虐心的思念,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而当片子真正做出来播放之后,她才发现,以上的想法只不过是自己没有找到纪录片中如何做好情感表达的方式方法而已,为此,她感到了对片子的愧疚,对雀儿山五道班工人的愧疚,对五道班精神的愧疚。她说,这还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始终觉得对不起雀儿山五道班的那份简单和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