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17年06月09日
■贺先枣
(五)
一晃三年。叫尼玛多吉去工作的通知还是没来。拉姆错当上了母亲,尼玛多吉给儿子取了个名字叫“仁列”意思是文化。拉姆错总觉得喊起来不是味道,便去请教早已不在庙里住了的喇嘛仁青翁加,仁青翁加给孩子取名呷马仁列,这才顺口起来。
那匹双色马驹也悄悄长大。自从它出生这三年来,其它壮龄母马也连续产仔,还都活下来,只是没有一匹像它那样漂亮。于是,牧场上流传着因为双色马儿的降临,才让马群得到护佑、壮大的说法。
这年秋耕的时候,对拿工资过日子的想法越来越淡的尼玛多吉正赶牛翻地,忽然看见马群缓缓过来,而那红白颜色集于一身的马驹走在马群最后。
尼玛多吉停下铧犁,呆了似的望着它。只见它,昂首扬鬃,不慌不忙,有点骄傲似的走着。按照本地说法,这马驹下地三年该是一岁,有力气了。这三年间,它出落得身材高大均称,浑身肌肉结实饱满,长鬃如火焰,胸脯宽厚似石崖。前腿似箭、后腿如弓,四个园蹄宛如四个倒扣着的小盆子。额头上的白点,完全长成了一个弯弯的月形,鼻孔圆润,铜铃似的双眼炯炯有神,双耳前后摇摆,浑身灵气四溢!真是天造的神物!
尼玛多吉心里腾起一种欲望,别说在这里,就是在军马场上,他也没见过这样的骏马。他在心里喊道:“所它调教出来,把它调教出来”,丢下铧犁,他就朝它走去。
但是尼玛多吉马上就知道,接近它几乎不可能。它一直看着他,他朝它走几步,就退几步,他停它也停,他走它也走,像顽皮的小孩在逗大人玩。自从那跛脚白色母死去一年多来,别说人,连其它马也没有接近过它,它从不同其它马追逐嬉戏,总是孤傲的在马群前后、四周游走,不在马中,也不离太远。
“我要给那匹马备鞍了”尼玛多吉对仍是支书队长的其麦多吉说。
“按理说,也该了。但我看得出来,它野,比所有的马驹都野”,其麦多吉也是调教马儿的行家。
“你要同意,我就去了”尼玛多吉很自信。
“队上多一匹能租出去挣点马脚费的马儿,为什么不同意?”其麦多吉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