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17年10月27日
走进莫斯卡,
也就走进了宁静与真诚;
走进格萨尔史诗文化,
也就走进了神奇和向往。
莫斯卡之行,
铸就深情。
——作者手记
在莫斯卡欣赏格萨尔藏戏演出,真切地体悟到藏戏的基本特征,同时也感受到了作为“格萨尔藏戏”的独特特征。可以这样认为,丹巴莫斯卡格萨尔藏戏,既保留了藏戏原始的艺术风貌,使我们能够享受到原始藏戏的艺术魅力,也体现了原始藏戏在发展过程中的优化痕迹,甚至与时代发展相吻合。我们也可以这样界定,丹巴莫斯卡格萨尔藏戏是呈现给世人的原始藏戏的“范本”和“标本”,也是推陈出新、合理“扬弃”的典范。演出能够因势利导,借助自然环境把一台民众喜闻乐见的戏奉献给观众,起到了既传承和保存“格萨尔藏戏”的原汁原味艺术风格,又对民众祈祷起到了愉悦和感化、教化作用。诚然,我们要把研究视角聚光丹巴莫斯卡格萨尔藏戏,和研究其它戏种一样,依然首先要从研究其“发生”“起源”着手,寻找到早期的“发生”“起源”的特点、特征,这就是寻“根”。
我们知道,藏戏在“发生”“起源”意义上具有与其它戏种不同的特征。莫斯卡格萨尔藏戏综合了藏戏多种流派的特点,主要表现在:一是具有浓郁的傩艺术特征,综合表现了嘉绒藏戏、德格藏戏的特色,既诸多元素具有早期藏戏的特征,又融入了嘉绒藏戏和德格藏戏当代的艺术特征,具有明显的藏族寺院傩“羌姆”痕迹,无论是面具,还是音乐伴奏,乃至舞蹈动作都具有浓郁的跳神艺术痕迹,许多细节都具有明显的祭祀痕迹。二是面具艺术中体现出的白面具藏戏特征,甚至蕴涵了藏戏在唐代中期以来的传承痕迹。三是开场仪式的表演以桑耶寺落成典礼的壁画极为类似和吻合。四是其唱腔巧妙地穿插有对动物的原始图腾崇拜痕迹,尽管其形式上还显得粗糙、稚拙,但其崇拜仪式是虔诚而富有艺术特色的。上述特点为莫斯卡格萨尔藏戏的研究导致诸多迷惑,尤其在其起源上的诠释更是令人费解,这和丹巴藏戏有明显的“象雄”藏语痕迹一样令人费解。很难得寻找到传承的依据,这在更深厚的层面上让我们的研究举步维艰。丹巴莫斯卡格萨尔藏戏,又在一定层面上创新了原始“傩”艺术特征,和西藏的蓝面具由白面具演绎而来一样,我在其表演过程中一样能够寻找到蓝面具的特点,这一特征正是我把莫斯卡格萨尔藏戏定义为“范本”理论依据。我甚至更加大胆地认为,丰富、精致的莫斯卡格萨尔藏戏无疑是藏戏体系中一种珍贵而稀有的剧种。
由此看来,我们不能把格萨尔史诗文化“发生”与“起源”割裂开来,我们仅仅是对同一文化,选择不同角度进行考究。我在建构“格萨尔发生学”、“格萨尔起源学”时,也是依据这一特点进行的。因为当我们把研究触觉投之于“发生”指向时,其中的观点、研究方法,须臾不能离开和影响“起源”的指向,这就说明彼此之间的相融相合特征。同样,我们在研究“起源”意义的时候,也须臾不能离开“发生”意义。通俗地讲,“格萨尔发生学”侧重于历史角度,“格萨尔起源学”侧重于历史理论角度,这就更能说明二者水乳相融的密切关系。我选择的方法是:以格萨尔藏戏的“发生”研究深度去寻找格萨尔藏戏艺术的真实起源,通过格萨尔藏戏的“起源”探索的历史眼光,用翔实扎实的史料来论证格萨尔藏戏艺术的“发生”内涵和意义。
丹巴莫斯卡格萨尔藏戏,从“发生学”和“起源学”意义上讲,其特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既映证了戏剧表演中人的本能和欲望的满足,也突出了作为藏戏范畴中的特殊意义。这主要表现在“摹仿”特征上,演员首先是以格萨尔史诗中的某一人物为角色基点,以该人物在格萨尔史诗中情节形象为“原点”,在深入理解该人物角色心态和情感状态的基础上,通过自身的“舞蹈”表演形象地展示出来,演员的演出,形象地表现了具体人物的喜怒哀乐,并以此感染观众。加之观众原本对格萨尔史诗情节就比较熟悉,甚至富有感情,所以,当某个演员带着具有代表意义的面具、穿着格萨尔史诗中具体人物固有的服饰上演的时候,观众很容易寻找到记忆(情感记忆)中的某个人物,观众很快就拉近了与演员的距离,此时这个演员就已经不是演员本身,而是格萨尔史诗中某个人物,观众甚至常常是从情感内涵方面亲近这个独特人物的。这就是第二个特征,这就是莫斯卡格萨尔藏戏的表演,既满足了观众观看表演的本能和欲望,也满足了观众对格萨尔的情感需要。情感的快速结合是格萨尔藏戏的非常重要的特征之一。这一特征也就是格萨尔史诗“发生”、“起源”意义的主要内核。找到内核,才能完全意义上展开对格萨尔藏戏“发生”、“起源”的探讨和研究。这也就是亚里士多德在《诗学》第一章里所言:“循着自然的顺序,先从本质的问题谈起”【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诗学》第27页,商务印书馆,1996年】。当然亚里士多德更多的是强调戏剧的“摹仿”意义,然而,格萨尔藏戏虽然也同样有着“摹仿”意义,但是,这种“摹仿”并不是戏剧上理解的纯粹的“摹仿”,演员在演出格萨尔史诗中的某个人物的时候,其“摹仿”是自觉的,尤其是“情感自觉”,演员从情感上完全接纳自己所扮演的“人物角色”,这种扮演是发自内心的,并非编导的意图。所以,当我们对莫斯卡格萨尔藏戏进行研究的时候,无疑应该围绕这一特征开展研究。当然,由于“史诗”产生在人类童年时期,其“童性”特征应该是难以完全模仿的,好在格萨尔史诗为民众喜爱,其传承过程中损伤的元素还不高,人们还能把自己的认知停留在这个“童性”阶段,甚至演员能够胸怀“童性”来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