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泽仁（左）与州摄协主席郭昌平在奇石博物架前合影。

高山流水。 

扎西泽仁在奇石前。

仙人下凡。 

石猴回首。

穿袈裟的佛。

鹰歇山岩。

   最初的相识

   他，是一个酷爱收藏康藏奇石的人；

   他，是一个与康藏奇石一样性格坚韧的康巴人。

   认识他纯属偶然。那是在甘孜州文联、州摄影家协会与州烟草公司联合举办的“摄影讲座”上，他来了，带着文静娟秀的女儿一起来听课。这是课堂上唯一的一对父女。课间休息时，才知道他叫扎西泽仁，州公安局原副局长，刚退居二线当调研员，一个年过半百的康巴汉子，也是一个喜爱摄影艺术的人。“摄影讲座”结束不久，我们几个热衷于户外摄影的人相约到很少有人去的二郎山红岩顶搞创作，扎西泽仁也毅然决定要去。其实当时我们就知道事前他刚摔伤了腰，去红岩顶要靠自己背包徒步爬山，而且山高路险，有的地方原本无路……那次够呛的山地徒步创作让每一个人都记忆犹新，艰苦、劳累、野宿，创作的激情冲淡了苦不堪言的经历，身体有伤的他难以置信的坚持下来了。事后，相约几个摄友到他家里看片切磋艺术。让人更惊诧的是，扎西泽仁竟然是一个很少被外界知道的康藏奇石收藏者——在他居家的康定南郊（旧名）一幢五层楼道上，大大小小的奇石开始迎接客人，直到卧室、过庭、走廊，那一堆堆精选过或未细选的奇石随处可见，甚至略显出了零乱。走进楼顶客厅，高品质的艺术氛围立刻就让我们惊呆了。客厅的一面墙立着做工考究的博物架，上面精美有致地摆放着各种色彩、图案各异的奇石，玲珑生辉，让人目不暇接。很快，我们的话题便落在了这些奇石上……

   金沙江畔对石头生情

   扎西泽仁出身于巴塘，从小就对遍布高原的石头怀着深厚的感情。巴塘特有的“古桑抱石”一景，经年为人们所称道；百年孤桑矢志不愈地怀抱身下坚韧刚硬的巨石，其精神内涵早就烙进巴塘人心里。更有那遍及康藏高原的奇石巨峰，如逼真石笋，通天石柱、石树竞林、都无时无刻地浸染于扎西泽仁天赋的艺术心灵中。

   参加工作后，扎西泽仁成为一名人民公安干警，特殊的工作岗位更需要他坚定刚强、公正执着的精神。当年家乡一位堪称智者的藏族老人曾指着地边一块巨石对他说，这石头风吹雨打都永远不动摇，坚定执着的精神是世人应该学习的。这番话让 他对康藏高原的石头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并成为他人生工作及艺术追求的潜在动力。

   第一块奇石

   古老的金沙江终年奔腾不息，隔江相望，对面就是西藏。据传金沙江因产金而名，却鲜有人知这流经高原的江河两岸隐藏着令人称奇的“珍宝”。扎西泽仁收藏的第一块奇石就是从金沙江东岸的山溪中获得的。那是在巴塘所属的竹笆笼一处山沟，绿荫蔽日的大山深处，犹如从云端婉延而下的溪流九曲十八弯，带着高原山岭的挚情一路扑向金沙江。那年，他在清幽澈碧的溪水中发现了这块花纹如飘动的锦缎般的奇石，其形其纹恰如这飞瀑流溪的雕刻拓片。惊喜之际，他把它抱回了家，直至十多年后的今天，这块被他命名为“高山流水”的奇石仍显目地摆放在他家独特的奇石博物架上，成为他起步收藏康藏奇石的见证。

   之后，他执着收藏的爱好便一发而不可止息。

   他至今仍视为最爱的一块奇石也是收获于金沙江东岸的河道中。从金沙江岗拖大桥西望，那蓝天白云下清秀而不失壮观的青峰峭岩在山岚中矗立，游云飘拂中呈现出仙山琼楼的迷人景象，大自然的神秘带给高原缥缈如幻的景致。扎西泽仁在江水拍岸的河床中捧出了这块奇石，那圆润如墨的石面上，一位神仙老者正骑着一头猛虎飘然而至，其形态栩栩如生，大自然的天工造物让独俱慧眼的他遇到了，正如他所说，这也是一种人生的缘份。他把这块奇石取名“仙人下凡”。观石生情，让人神思飞扬。

   奇石珍宝

   面对玲珑多彩，千姿百态的奇石，听着扎西泽仁如数家珍般的讲述，来访者都惊诧于那些隐藏在奇石后面感人至深的故事。如那块石面上惟妙惟肖的造型《石猴回首》，猴王不正从石缝里蹦出来吗！2000年，扎西泽仁捧着这块珍爱的奇石来到成都送仙桥，请木雕艺人为它精雕一个木座。接活的木雕艺人为这块天然浑成的奇石惊呆了，当下就出价2万要买下。扎西泽仁立马便拒绝了，这《石猴回首》原本是他心爱之物，岂能是金钱能交易的！之后，又有不止一人以属像为由，肯请他能转让；当然，这《石猴回首》仍摆放在他的奇石博物架上。另一块《穿袈衫的佛》被炉霍的阿都活佛所青睐，也请他奉送。扎西泽仁诚肯地对他说，这《穿袈衫的佛》属于你了，但你带走它，仅此一品是会孤独的，还是我为活佛保管吧。

    近年来，慕名而来观赏扎西泽仁收藏的奇石的人越来越多了，来自广州、香港的商界老板专程光临他家，看着满目生辉的康藏奇石，都赞不绝口。

    去年10月，来自台湾高雄市的摄影家阿达先生在观赏扎西泽仁收藏的奇石后，颇有感融地说：康藏奇石不同于长江、黄河下游的奇石圆润柔浸，其石质本身就具有独特的刚毅硬朗之态，色泽又不失饱满润滑，在奇石收藏界可谓独具特色。省公安厅副厅长张光华在观赏后，语重心长地说：你一定要保存好这些珍贵的康藏奇石，这是高原民族艺术珍品，是无价之宝。

   不竭的艺术追求

   扎西泽仁收藏康藏奇石并不止于造型表象的追求。十多年的收藏经历使他深深感触到康藏奇石中所潜隐的高原民族文化的内涵。闲暇之时，他常常手捧一块奇石凝目注视，似乎在与其交流。在他独具艺术慧眼的目光中，每一块奇石都隐蕴着一个高原民族动人的故事，有的是一则民间故事的插图，有的表现出民族风情的一束火花，抑或是一首高扬的民族人文的展示。这些源于康藏高原山水间的奇石，因其特殊的地质构造和气候条件，经历亿万年地壳运动的挤压，孕育出一块块自然天成的奇石，它们包容着、不同角度地呈现出高原民族文化的斑斓缩影。

   扎西泽仁养成了广泛阅读书籍习惯，不断增加自己对本民族文化的认知深究。在他卧室的书架上整齐地排放着《中国通史》、《中国收藏鉴赏全集》、《中国西部石都》、《摄影有道》等书籍。这一年来，他读过《山海经》，也在网上搜寻求购《佛本生故事》。笔者随手从书架上取出《奇石鉴赏》翻阅，正巧看到：“山无石不奇，水无石不清，园无石不秀，室无石不雅。赏石清心，赏石怡人，赏石益智，赏石陶情……”

   艺术是触类旁通的。这两年，扎西泽仁在业余时间行走康巴山水求寻奇石的同时，又拿起了像机。他的摄影艺术快速地达到了让人赞叹的高度。笔者在观赏他收藏的奇石同时，也欣赏了他不久前刚拍摄制作的摄影作品配乐幻灯片《梦幻圣地》、《天上人间》。

扎西泽仁对康藏高原的故土深情都融入了他的艺术追求中。 （紫夫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