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20年03月12日
◎海日尔他
在彝家山寨一直流传着藏、彝、汉是三兄弟的传说。
很久以前,天上住着木乌梯古兹(兹,也叫兹莫,译为土司)掌管着天,地上住着和喔梯古兹掌管着地。
有一天一只蜘蛛来到和喔梯古兹家的屋檐下,布开大网狩猎。和喔梯古兹愤怒之下,把蜘蛛掐成头、腰、尾三节,把头丢进森林中,把腰丢进江河里,把尾丢进悬崖。从那以后,人间一直过着生子不见父的母系氏族社会。
到了石尔俄特时已经有九代生子不见父亲了。石尔俄特为了寻找父亲,买父亲。带上金银财宝来到了天上毕摩木比石祖家,木比石祖不在家,他的女儿兹里兹尼石色接待了他。兹里兹尼石色对石尔俄特说:“找父买父都不可能得到父亲,你只要回到人间把蜘蛛的三节身体找来接上,人间就会有父亲。”
石尔俄特听了兹里兹尼石色的话回到了人间。先杀一对苍蝇招待了一对牛虻,请牛虻到悬崖去寻找蜘蛛的尾,牛虻找来了蜘蛛的尾。再杀一对獐子招待了一对猎狗,请猎狗到森林里去寻找蜘蛛的头,猎狗找来了蜘蛛的头;最后杀一对鱼招待了一对水獭,请水獭到江河里去找蜘蛛的腰,蜘蛛的腰被江河水冲散四方,找来找去,找不到蜘蛛的腰。石尔俄特拿着蜘蛛的头和尾来到天上木比 石祖家,木比石祖说没有腰还不能接,必须再回到人间祭腰灵,祭灵仪式上用的神枝必须用金枝和银枝做,用的牺牲必须是野山鸡、锦鸡、獐子、麂子。石尔俄特回到了人间,先用三年来祭水灵,把水祭来往下流;又用三年来祭悬崖灵,把悬崖祭来让到一边靠;再用三年的时间来祭树木灵,树木祭来往上长;最后用三年的时间来祭腰灵,先是有了点灵气,最后长成了腰,腰里生三子,居木三子就这样诞生了。
居木三兄弟在阿冈地托耕作。头天耕好的地,第二天再去时都完全恢复了原样。 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了找到耕地复原的秘密,居木三兄弟躲藏在耕地旁看守。原来是天上恩梯古兹派差人阿格衣库带着野猪来复原耕了的地,被居木三兄弟当场抓住了。居木老大说杀了它,居木老二说要先打他,居木老三说还是先问一问情况再说。
居木三兄弟就问阿格衣库,阿格衣库说:“我是天上木乌梯古兹派来的差人,木乌梯古兹与和喔梯古兹之间因践踏荞麦的斑鸠案,木乌梯古兹非常气愤,准备放水淹没人间。先派我来复原你们耕的地。”居木三兄弟问阿格衣库应该怎么办时,阿格衣库说:“居木老大,你是老大势力最强,本事最大,你要用金银修房子居住,屋基就选在沟里,把耕作用的金属农具放房子里,把种子放在外边;居木老二,你是老二势力和本事都一般,你要用铁和铜来修造房子居住,屋基就选在平坝上,把耕作的家具放在里边,把种子放在外边;居木老三,你是幺儿子,你的本事最差,你就修造木房子居住,屋基就选在山顶上,把耕作的铁农具放在外边,把种子放在房子内。”说完阿格衣库就消失了。
居木三兄弟听了阿格衣库的话,各自找地基修房子。到了二七十四天后木乌梯古兹向人间放了九个湖的水,人间被洪水淹没了。只有最高的山露出一点水面来:瓦屋山只剩下瓦片大的一块地,贡嘎雪山只剩下一块棋子大的地,峨眉山只剩下一块谷子大的地,狐狸山只剩下能站一只狐狸的地,老鹰嘴只剩下老鹰嘴大的地。
过了二七十四天后,木乌梯古兹又派差人阿格衣库去看看人间的状况。差人回来禀报说,只有峨眉山上有一股青烟,其它地方什么都看不见了,全被洪水淹没了。原来,居木老大和居木老二的房子都非常沉重无法浮出水面,全被洪水淹没了。只有居木老三的房子飘浮在水面上,被洪水冲到了峨眉山上。在峨眉山上他烧起了一堆篝火,被洪水冲来的青蛙、乌鸦、喜鹊、鹪鹩和十二生肖的动物被居木老三一一救上岸烤火。居木老三和这些动物成了好朋友,人间也只剩下居木老三——居木乌乌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