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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走基层 | 他们的回家故事

川报观察    2020年01月21日

——2020春运观察——

他们回家的故事

1月19日,一趟农民工返乡专列满载近千名在广州务工的巴中老乡回家。第二天,成都东站迎来春节前首个客流高峰——23.7万人次旅客,刷新车站单日旅客发送历史纪录;

1月20日,GJ8792航班从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市起飞,历时5个多小时后落地成都,带回远行的游子;

春运路上,新中国最后一条通乡公路——甘孜州雅江县木绒乡的通乡硬化路还泛着崭新的油光,路上的车渐次多了;

全线贯通的成贵高铁,已经加密班次,车厢里依然人气旺旺;……春运路上,故事每天都在发生,我们选择了用笔和镜头来记录归家的游子到家后的感受。

大学生赵玉琳,回到了家乡,却因变化太大找不到自己的家;广州务工的何红霞一家,全家自驾返乡;刚从巴基斯坦返回,又即将奔赴菲律宾的曾浩杰,短暂的团圆之后,又踏上出发之路。

平凡的故事背后,是活力中国的剪影,还有家国情怀的脉动。

关键词·迷路

10年搬了3次家

返乡大学生头一盘在“家”过年

川报观察记者 侯冲

站在人字梯上擦灯罩、戴上手套洗油烟机……1月19日,农历腊月二十五,广元市旺苍县三江镇下石村村民、21岁大学生赵玉琳,把屋里屋外仔细打扫了一遍。

“太激动了!这是我在新家过的第一个新年。”扯下黄色橡胶手套,赵玉琳跟记者分享她的喜悦。她家是村里易地扶贫搬迁户,2018年8月,分到了搬迁新房。不巧的是,这时她已去广西梧州学院读大学了。去年,由于没买到火车票,赵玉琳留在广西过年。每次跟母亲视频,新家的模样看得她心痒痒。

今年寒假,赵玉琳提前买了车票。1月9日一大早,她从广西梧州坐高铁到南宁,再从南宁坐20多个小时火车到广元。随后,从广元转客车到旺苍,再从旺苍坐面包车到达三江镇。离家近了,赵玉琳却慌了:家在哪?

原来,赵玉琳只知道村里的易地扶贫搬迁聚居点叫“桃红小区”,但不知道具体方位。电话中,母亲提醒她,小区与三江镇仅一河之隔。找到方位,赵玉琳拉起行李箱奔向小区。进入新家,鞋都没顾上换,她便兴奋地挨个房间拍照、录视频,旅途的疲惫一扫而光。

为啥这么兴奋?这是因为,此前,赵玉琳一直没有属于自己的“家”。

11岁之前,赵玉琳跟父母居住在山上的土房里,那是大伯的房子。泥土房后墙倒塌,没有通电,出行也不便。“过去10年我们搬了三次家。”坐在一边的赵妈妈接过了话头。2010年,为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一家人搬到三江镇,开始了漫长的租房之路。

最开始,一家人住在远房亲戚家。“只租了一套房子里的一间卧室。”赵玉琳说,寄人篱下的感觉并不好。一年多后,她跟父母开始第一次搬家。

搬家后,他们住进了两室一厅,房租一年2600元,共住了4年。2014年,房东收回房子,赵玉琳一家开始第二次搬家。这次租住在三江镇政府隔壁的一栋楼里,一住又是4年多。

“搬家搬累了,更搬怕了,我们一直梦想着能有自己的房子。”说到这里,赵玉琳有些哽咽。她说,父亲患风湿性关节炎,母亲则有肝硬化等严重慢性病,自己又在上学,“租房、看病、上学都需要钱,哪来买房的钱?”

转机发生在2014年。这一年,赵玉琳一家被识别为建档立卡贫困户,得到精准帮扶。2018年9月,通过易地扶贫搬迁,一家人正式搬进新家。

春节前,趁着上街买年货的机会,赵玉琳把新家照片打印出来装进相框,准备带回学校。“这是频繁搬家的终点,也是新生活的起点。”赵玉琳说。

关键词·逆行

腊月二十八,他启程飞往马尼拉

在一个接一个的海外项目中奔忙

川报观察记者 李欣忆

1月22日,农历腊月二十八,28岁的曾浩杰即将乘坐早上8点半的航班飞往菲律宾首都马尼拉。春节将至,在外打拼的人们都纷纷回家团圆,而他却选择了逆行。

曾浩杰是中国电建水电七局国际公司的一名工作人员,2017年被派往巴基斯坦,一待就是近3年,先后担任科哈拉水电站、卡洛特水电站项目综合行政负责人。这两个项目都是中巴经济走廊的重大项目。随着卡洛特水电站项目进入中后期,他又接到新任务——到菲律宾WAWA供水项目开展前期工作。项目开工工期紧张,需要尽快赶赴现场完成筹备,因此匆匆赶回成都收拾行李后,他又要启程前往菲律宾。

“对不起,春节不能在家陪你们,团聚的日子我却要逆行。”曾浩杰告诉父母这一消息时,两位老人坦然接受,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缺席春节的团圆。2018年春节,他就在科哈拉水电站工地和水电七局留守的两位同事、三峡集团留守的七八位兄弟一起度过,“大家一起包饺子吃年夜饭,完了回宿舍看电影消磨时间。”

女朋友虽然也表示支持他的工作,但微妙的情绪他还是捕捉到了。“唉,大半年没见,只有两天时间可以陪她。”曾浩杰有些无奈,这一走,至少又是半年。

敲定合同细节、拿到开工许可、办理工作人员签证、租用车辆、购买保险……项目前期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他。随着“一带一路”建设持续推进,水电七局海外业务快速增长,近几年“一带一路”国别市场新签项目51个,涉及8个国家和地区,在国际市场占比近95%,业务板块涉及水利水电、公路桥梁、工民建筑、高速铁路、火力发电、市政工程、输电线路、港口码头、新能源等。曾浩杰说,这次他们首批4个人打前站,2月开工时将有100多人赶赴现场,加上当地员工,预计很快就会有数百人的团队。

“干海外项目就是这样,顾不得自己的小家,项目只能一个接一个地干下去。”曾浩杰说,他不觉得自己的工作有多么伟大,甚至没有在过去的两个海外项目留下照片作为纪念,但他为能参与这些海外工程而感到骄傲,“卡洛特水电站项目建成后可以满足500万人的供电需求,极大缓解巴基斯坦电力短缺的困境,而我,曾参与其中。”

关键词·自驾

川报观察记者 郝飞 摄影报道

1月17日,90后姑娘何红霞一家踏上了返回故乡的旅程。这一次,他们选择自己驾车回家。


何红霞是平昌县人,目前在广州白云电器设备股份有限公司担任电气工程师。她的父母,也在这个企业当装卸工和装配工。2009年,何红霞来广州投奔已打工15年的父母,进入白云电器。最初,她只是一个基层装配工,通过努力取得了自动化专业本科学位。再后来通过考试,当上了厂里的电气工程师。家庭收入越来越多,家里买了辆小汽车,生活更加有滋有味。今年6月,他们在广州买的97平方米新房就将交付。

19日,何红霞与父母、弟弟、弟媳终于抵达了故乡。何爸爸激动地说:“现在虽然在广州安居乐业,但我们还是四川人,看到家乡的发展也很迅速,心里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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