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17年11月24日
■欧阳美书
好想不说伦理,但最近一则消息再次把伦理问题推向前台。媒体报道说,在中国哈尔滨医科大学任晓平教授的指导下,意大利神经外科专家塞尔吉奥.卡纳韦罗宣布在一具遗体上成功完成世界首例“人类头部移植手术”。几天时间里,“换头术”顿时成了网络热词,有叫好的,有担忧的,有指责与批评的,“手术是在哈尔滨医科大学做的”,任晓平教授说,“经过长达约18小时的手术,我和团队成功将一具尸体的头与另一具尸体的脊椎、血管及神经接驳。”
美国神经外科医学协会主席亨特·巴杰属于人类“换头术”的反对派,他说“我不希望任何人做这种手术,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对我做这种手术,因为有很多情况会比死亡还糟糕。”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功能神经外科副主任胡永生教授对此以“审慎”的态度指出“将来,头颅移植完全有可能成为现实,但现在还差得太远太远。”有网友幻想说“你老公换了头,还是你老公吗?你老婆换了身,还是你老婆吗?细思恐极!”
人们对“换头术”的担忧、指责与批评,可以理解技术对现有伦理的冲击,亦可以理解为伦理对技术进步的本能排斥。也就是说,技术与能力向来是难以统一的,特别是当新技术突破降临之时,伦理对新技术的阻挡与反扑同样是“细思恐极”的。想想早年围绕“地心说”与“日心说”的斗争,宗教对科学的迫害,布鲁诺为捍卫“日心说”被活活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再想想中国几千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及“贞洁牌坊”对妇女追求幸福生活的阻挡与压制,想想早年清廷阻挠修铁路、挖矿山、照相机技术的做法,我们就不难明白哪怕在今天,伦理与技术之间,依然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通常我们理解,凡符合伦理的都是正确的是应该拥护的。其实认真剖析,我们会发现,伦理不过是习俗以及大多数人“公认”的一些规则,譬如早几十年,婚前性行为被认为是不伦理的,而现在人们则不再纠结于它,当新一代女性在社会上获得足够经济社会地位后,同样拥有了支配自己身体的主权,而不再屈从于父母的意愿或某种伦理,她们真正遵从的,是自我内心对事物、行为的价值判断。
关于人体医学的技术进步,笔者一直乐观地相信,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的身体一定是可以全部克隆而记忆也是可以移植的,从而可能导致自我“一代代”传承下去。或许,当笔者的这一猜想实现之时,必然会遭到伦理家们的口诛笔伐,“如果那样,万一你的重孙重孙女爱上你了怎么办?”这就是伦理家们的处世态度,他们总是在乎现实,喜欢沿着既定的秩序向前走永远不变最好。但是,呵呵,笔者想说的是,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该咋办就咋办!聪明人会不断地修正自己的规则去适应世界,而不是让日新月异的世界来适应自己的规则。
所以在笔者看来,认同技术进步拥护支持技术进步,坚持与时俱进的,必然是唯物主义的理念与行为;而那种抱着旧伦理不放的天天担忧这个那个譬如担忧换了头的老公还是不是自己的老公的观点,其实是自私自利的,她完全只顾自己的感受,而不在乎老公的生命。当然这种抱着旧伦理不放的必然是唯心主义的思想与习惯。
记得有伟人说过,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就技术与伦理的方向而言,技术总是向前的,而伦理多是向后的。从1921年以来的中国革命史看,我们也正是在不断突破旧有伦理框架的过程中,不断适应新的时代创造新的局面,从而迎来革命与事业的真正高峰。包括党的十九大报告所形成的那些战略思维,都是百年来中国成功的经验凝聚,百年来中国人的胆识淬炼,更是百年来中国人对世界伦理新规则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