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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石宝帙

《甘孜日报》    2013年11月18日

     格萨尔图像艺术的基本类型及造型特点

    前面已经叙及,格萨尔唐卡在藏语中名为“仲唐”,它是藏传绘画中最具特色的一种绘画艺术形式——唐卡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它与格萨尔壁画比较,有如下几个特点:

    格萨尔唐卡出现的时间早。有学者认为,“仲唐”的产生最初是与《格萨尔王传》说唱艺人的说唱而伴生的。“千百年来,《格萨尔》主要依靠民间艺人的说唱得到传承。为了加强说唱效果,也为了招徕和服务更多的听众,一些聪明的民间艺人就以《格萨尔》为题材,绘制人物画和格萨尔故事,说唱时悬挂起来,边解释、边演唱。这就是有关《格萨尔》的唐卡画,久而久之,成为一种专门的唐卡类型——仲唐。早期仲唐不如德唐或协唐,材质多为布、纸质。大多比较粗糙,后来才逐渐精致,内容也逐渐丰富起来。”也就是说,格萨尔唐卡最初是由说唱艺人们所创意。其主要目的是用以增加说唱的效果和气氛,仅仅是作为一种说唱的工具或仪式手段,与焚香说唱、托帽说唱、看镜说唱的仪式手段是异曲同工的。仲唐产生的时间应当比格萨尔壁画更早。至于早到什么时候,迄今没有资料和成果来证实,只能作出一些推断。笔者在石渠考察期间,看见一幅较早的仲唐,我们拍照后,回成都请有关专家作鉴定,认为这幅画风和艺术都较为成熟的作品,早不过明代中后期。史诗从产生初期到逐渐发展、丰富需要一定的历史过程,而说唱艺人的说唱仪式手段也是逐步形成的。由此推断,《格萨尔》作为藏族社会部落文化的产物和藏区“政教合一”体制下的一种文化表现形式,以说唱艺人作为说唱仪式手段而出现的最早的仲唐,当是元代中期以后的事,它早于格萨尔壁画当是成立的。《格萨尔》被藏传佛教接纳,走进宗教神圣殿堂之后,给格萨尔文化全面拓展创造了条件,这是仲唐后来得到较大发展的重要因素。

   格萨尔唐卡的社会覆盖面相对较大。在我国藏区,唐卡作为藏传绘画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既有宗教性的一面,又有艺术性的一面,深受民众亲睐。在《格萨尔》流布的地区,喜爱《格萨尔》的人们,有的在喜庆日子,宴请艺人到家中说唱《格萨尔》;有的花钱找人写一部《格萨尔》放在家中;有的则请画师画一幅仲唐,悬挂在家中,这些都是人们愿意做,也容易办到的事。所以,仲唐在民间不仅存于寺庙,存于说唱艺人和一些百姓家中就成为一种必然。

   格萨尔唐卡的题材相对丰富。从目前我们所看到的仲唐来分析,从形式上看,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单幅,一种是组画。单幅仲唐为相对完整的内容,在壁画中也是常能见到的,诸如格萨尔王骑征像、格萨尔王及岭国群英谱、《格萨尔》某一分部本的故事情节等。而组画则是壁画所不可企及的。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如现存四川省博物馆和法国吉美博物馆的《格萨尔》组画的11幅仲唐。甘孜州绘制的《格萨尔》千幅唐卡,采撷了《格萨尔》中60部较具代表性的分部本作为题材,以1280幅来组合成一组完整的仲唐,其伸延性很大。

   格萨尔唐卡在内容的选择上,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格萨尔骑征像”,这是格萨尔绘画艺术(壁画和唐卡)的大宗,它甚至影响到版画和石刻。在“格萨尔王骑征像”中,又分为以下几种,第一种是整幅画面只有格萨尔王,其中有的配画有十三畏尔玛神,有的则无。第二种“格萨尔骑征图”则是以凯旋归来的形式绘制的,在甘孜县东谷寺珍藏有两幅这样的唐卡,据说是明代的作品,其中一幅还保留有装祯的边布,另一幅仅为画心部分。画中除了格萨尔王骑征像外,上部有本尊、神祇,左右两边有岭国迎接的僧俗人众,下部为山水和草原,其间还绘有岭国跨马驰骋的将领,场面非常大。两幅仲唐的画面布局大同小异,但从格萨尔王的造型形象和绘画色彩来看,显然出自两位画师之手,但孰先孰后便不得而知了。这两幅仲唐应是这种“格萨尔王骑征像”的典型代表。第三种是格萨尔王与三十员大将的仲唐,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现存于四川大学博物馆的一幅仲唐。第四种便是人们熟知的11幅《格萨尔》组画唐卡。这种唐卡从已批露的资料来看,一是石泰安先生在《西藏史诗与说唱艺人的研究》中所批露的“吉美博物馆藏本”和“打箭炉藏本”两套格萨尔唐卡组画。其中“吉美博物馆藏本”所展出的其中11幅唐卡,笔者2003年在法国吉美博物馆曾经目睹。而“打箭炉藏本”却今已不存。二是现珍藏于四川博物馆的一套完整的格萨尔唐卡组画。应当说这套清代格萨尔唐卡组画是这类仲唐的极品佳作。三是上个世纪末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达日县“格萨尔大王狮龙宫殿”落成时所新绘制的一套格萨尔唐卡组画,其内容和幅数与前述组画是相同的。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术工作者在格萨尔唐卡的创作上有了新的拓展,最显著的特点是表现手法的创新和题材选用的范围不断扩大。在单幅仲唐的创作中,由甘孜州画家仁真郎加、尼玛泽仁、益西泽仁、达娃、益西桑丹、梅定开、陈秉玺、吕树明等共同创作的新藏画《岭·格萨尔王》。新藏画《岭·格萨尔王》采用了传统的“黑唐卡形式,着力表现岭国国王格萨尔的生平和英雄业绩,把一部长篇巨著浓缩到一幅画面中,把语言文字所描述的间接形象,形成绘画的直接形象,以高度概括的艺术手法,在发挥唐卡的构图法则的基础上,赋予了新的表现手法。画面正中是龙女之子格萨尔王,围绕画面中心的18个圆圈内,描绘了格萨尔降生、称王、降魔、征服霍尔等18大传的内容。四周绘出了格萨尔的30员大将降伏恶敌的主要战斗情节。画面下方,表现了格萨尔给藏族人民带来和平安乐的生活和藏族人民世世代代传颂格萨尔的场面。整个画面气势宏伟,在造型处理上,写实、变形、夸张并用。人物形象千姿百态,刚柔并济,动静错落有致,工细对比,造成整个画面起伏跌宕,天地交融,人神合一的艺术境界。”这幅新仲唐被誉为“里程碑”式的代表作。在组画仲唐的创作中,除了由西藏社科院策划、出资,委托西藏大学的艺术家们创作绘制的21幅格萨尔唐卡外,便是甘孜州绘制的格萨尔千幅唐卡。这两组仲唐在内容、容量上都超过了历史上的仲唐组画。西藏的21幅组画仲唐共包含了《格萨尔》中的英雄降生、赛马称王、征服18大宗和地狱大圆满等主要分部本的内容和故事情节,而格萨尔千幅唐卡所涵盖的内容更广阔。(杨嘉铭 杨环 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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