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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软的乡野时光沉醉忘忧

甘孜日报    2024年05月15日

◎陈莉

提起乡村,我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幅天边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的美丽景象。法国作家谢维尔则在散文集《乡村野趣实录》里描写了带着猎枪,在生机勃勃的密林深处寻觅猎物的激情场景,乡村的趣味时光温软迷人,令人陶醉!

这本书饶有兴味地展示出一幅幅宁静恬淡又生机盎然的自然画卷,乡村是喧嚣的社会里现代人羡慕的世外桃源,我读得心向往之。全书收录了19篇以狩猎和乡土为内容的散文,是19世纪乡村生活的缩影,风格清新,兼具科学性、文学性和思想性,被誉为法国版《瓦尔登湖》。

中国的陶渊明曾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自在之叹,美国的梭罗曾在瓦尔登湖过上简朴纯粹自给自足的宁静生活。在谢维尔笔下,动物们在细碎的阳光下,奔走跳跃于浓密的大树间,恬静美好,乡村实是一片充满勃勃生机,蕴含无穷乐趣的沃土!

作者以流畅典雅的语言,描写了生动有趣又充满惊险的乡村狩猎生活,有对青蛙、龙虾等动物的科学描述,也有猎捕野兔、鸟的趣味故事,还有儿童时期的冒险。更难得的是生动刻画人物内心世界,代入动物的感悟,穿插着对生命深层次的哲学思考,语言达到了典雅的程度,读来字字珠玑,耐人寻味。

语言蕴藉,处处有味道。

《年轻的猎人和年长的猎人》讲“我”捕鸟后把鸟偷藏在课桌里,和老师斗智斗勇的故事。标题以强烈对比表明孩子捕鸟,而老师“捕”孩子,两个猎人,匠心独运。一个是调皮机灵的儿童,一个是严厉的老学究,让人想起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我曾尝试在课桌里创立小小的动物驯化场,往里面放入了金龟子、蝈蝈和其他被我捕获的小动物,以至常常一周被罚站七天。”好一个“动物驯化场”,儿童探索动物的童真跃然纸上!

“他喜欢被自己的苦役犯包围着,罚站的学生必须站在离他最近的树下。”“苦役犯”,一种痛苦无奈的感觉,让人忍俊不禁。

“它忘恩负义得很,在我的作业本上留下了锦衣玉食后无法否认的证明。”太幽默了,竟把鸟屎写得这样诗情画意,一本正经。

全书富有哲思。如为抒发打猎的激情,先感叹一番:“许多人为之牺牲安宁的强烈激情,一般都是过客昙花。他们或多或少为生命的一个阶段留下了印记。但是就算曾那么让人心神不宁、魂牵梦绕,也会褪色消逝,像远行者大步离开的城郭里,缭绕在钟楼顶端和发蓝屋瓦的薄雾。”

像这样的哲理性议论俯首即拾,给人启迪。狗对主人的无限忠诚,黄鹂鸟对雏鸟深切的爱,龙虾奇特的再生功能,青蛙不逊于歌唱家的自娱自乐,百灵鸟固执的盘桓动作……这些有情有义,有声有色的场景也给人深刻印象。

本书多篇文章展示了对动物生命的珍爱与同情。如《我的第一杆猎枪》写自己拿橡果当子弹,用第一杆猎枪“猎杀”一只母鸡后极度自责,却发现母鸡只是昏迷。于是,发出一声狂喜“我只不过是蓄意而已,没有谋杀”。前后戏剧化的情节突转体现了作者真诚的人道主义精神,倡导着保护生态环境、爱护动物的正确价值观。

在这片乡村风光里,作者巧妙使用“您”这种第二人称的角度,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像和读者面对面亲切交谈。我们跟着作者与山川树木、花鸟鱼虫为友,深入了解动物们的生命特征,体验到狩猎的苦乐交织以及原始简朴的乡村生活。

《乡村野趣实录》适合夏日来读,走进乡村,走进那些柔弱有趣、自由而高贵的生命,走进人与自然的和谐静谧里,乐而忘忧,不失为一大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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