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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米酒香

甘孜日报    2024年08月07日

◎肖秋月

在我孩童时期,每每到了春末夏初的季节,就忍不住地在我妈耳根子底下絮絮叨叨让她给我做米酒,我妈可受不了我的软磨硬泡,于是一场盛大的“米酒工程”在我家就徐徐地铺展开。

老妈按照外婆的方法,要先将淘洗干净的糯米放在大钵头中浸泡上一个晚上,那时的我总按耐不住性子,在它们浸泡过程中我常去看看那个大钵头,清水中经常有小水泡泛出,我便激动地高声呼喊老妈:“糯米们在呼吸、在喝水、在窃窃私语。”妈妈一脸宠溺地笑着说:“糯米和我们一样也是有生命的哦。”

那时,我便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拨弄这些圆鼓鼓的糯米们,现在想想真是可爱极了。

浸泡一夜的糯米是时候迎来考验了,妈妈用手轻轻一捏,若是碎了那便是成功的第一步。

妈妈麻溜地系上围裙,淘洗糯米的水四处飞溅,我和外婆坐在灶前生火,好像满屋的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味道。

沥干水分后,便是上锅蒸熟的过程,大约40分钟后,糯米已经蒸熟。妈妈揭开锅盖,糯米那颗粒分明的状态在热气中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她迅速地从锅中抓起一把糯米,放在手心边吹边捏,左手递右手地最终塞给了我。这时,糯米的香味已经钻进心脾,咬下一口,不顾烫嘴,在呲牙咧嘴中完成了咀嚼,那黏牙、有嚼劲的糯米一股脑儿地进入了喉咙。

因为自己年幼,每年的头一锅糯米基本上是进了我的胃中。

最后一步终于来了,逐渐冷却之后适量加入酒曲,中间再插上一个特殊的小洞。一道完美的米酒工程就此结束了。

一把蒲扇刚好盖住大钵头,因为在夏季,酝酿米酒的时间不需过久,三到五日最佳。接下来,只需要把这美味留给时间。

这期间的等待足够煎熬,我总是悄咪咪地去拿起蒲扇看中间那个小窝是否开始酝酿出酒,倘若已经酿出,我便伸出一根手指蜻蜓点水般沾一下,“真是香极了!”正准备拿起勺子大快朵颐之时,“还不快给我盖上。”老妈慢悠悠说的话也足够有杀伤力,吓得我真想四处逃窜却又无路可逃,只能听从老妈的“旨意”然后乐呵呵地朝她一笑。

夏日午后,从橱柜中取出已经酿好的一钵米酒,我和哥哥们早早地就候在灶台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妈妈手里的一个一个制作冰酿米酒小丸子的过程,静谧地等待着它的到来。

对于孩童时代的我们来说,这是一件十分值得期待并且神圣的事情。

绿谷中缓缓升起湿气,天边的落霞正烧得火红,一口米酒入喉,凉气四溢,足矣唤醒夏日沉睡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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