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17年09月01日
走进莫斯卡,
也就走进了宁静与真诚;
走进格萨尔史诗文化,
也就走进了神奇和向往。
莫斯卡之行,
铸就深情。
——作者手记
轻抚莫斯卡格萨尔石刻
其实,如果静静地走进草地,每向前行走一步,脚下都会有绒毯般的感觉,此时你会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细心观赏野草,你会发现草丛里有着形状不一的纹理和图案,简直就是一个偌大的世界,野草们千姿百态,纷纷以很特别的姿态存活于草丛中,忽高忽矮,忽大忽小,忽青忽绿,那姿态着实迷人得很。如果再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原来印象中的野草也非同寻常,那些枝枝静立的草叶草茎,富有浓郁的动感,呈现出动物般的姿态,或奔跑,或静卧,千姿百态,动静相间。
人站在草地上,头顶蓝天白云,四周是山峦山坡,脚下是富有诗意的软绵绵的野草,身旁是河水,人在其中,简直就是画中的一个点,就是站在天与地、山与水、动与静之间的关节点上。这时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在微风中颇有几分温馨的舒适感。每到此时,我都会沉思,都会用思想的触觉去触摸那远处的山,触摸座落在草地上的牛毛帐篷,触摸那些亭亭屹立的树,触摸那些思想着的小草。至于那水天相接依山傍水的佳境,无论是喧嚣也罢,静谧也罢,清淡也罢,富有情趣也罢,都会聚着一种情感,都会有一双造物主的巨手,在蓝天下点染画布,此时真正的颜料就是情感,是情感润湿泥土、滋养万物,最终勾画出最美最生动的图画。
此时的月还没有隐没,依然悬在山巅处,在清爽的晨曦里,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月均匀的呼吸声。神定情转,注视着天际深处的半月,感觉它显得格外妩媚、娴淑、婉约,此时不知是悬着的半月不忍离去,还是痴心陶醉的我,留恋不想归。
想起王维的《山居秋暝》一诗,似乎来得晚了一些: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原本是写秋天月夜的,没有料到,竟然和描写莫斯卡的清晨极为妥贴,这位唐代诗人用文字描摹出一幅动人画面,这清雅、幽静画面栩栩如生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这时的我,放佛已经走进了王维的诗里:四周是静谧的空山,山坡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绿草,还有那些在晨风里微微摇曳的玛尼彩旗,也不甘寂寞的应和着晨风扇动。不知昨晚是否下雨,但是,在绿草的草尖上,却很清晰地挂着晶莹透亮的水珠,是雨珠还是露水,不得而知。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清泉石上流”,在我的身旁就是一条不宽的水沟,沟里是潺潺流淌的溪水,清澈透亮,沟中不是还玉立着绿草,在溪水的抚慰下摇曳着,又好像在与岸边的草群打着招呼,在沟的两岸满是各类野草,草丛中还开着一些不知道名字的野花,有黄色的,也有红色的和粉红色的,花瓣不大,隐隐约约地簇拥在草叶间。
想着莫斯卡的格萨尔藏戏很快就要在这里演出,心里难免不有些急切。因为我还是第一次欣赏在甘孜州东部的格萨尔藏戏,不知道与印象中的藏戏有什么不同。藏戏在漫长的发展历史中,经历了很殊异的发展历程,其系统庞大,风格繁多,流派各异,藏戏在世界戏剧园地里无疑具有不可忽视的地位,已经成为一种特殊的戏曲艺术,绽放出具有相当高度的艺术价值和研究价值。有的人从狭隘的视野里去划分藏戏的种类,甚至无根据地认为哪一类藏戏不能纳入藏戏的范畴,我以为这是很荒唐的,在藏区流传的戏剧,无论其表演方式和内容是否有着传统的内容,我以为都应该属于藏戏的范畴,由于藏戏的发展速度很快,加之各地尊崇的内容不一致,表现的方式也有差异,但是,其根是一致的,其魂是一致的,常常有同一个剧目,在不同的地方演出,其表演方式会有一定的差异,出现这样的情形不足为奇,因为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族群,对同一个剧目有着不同的理解和认知,他们在表演的时候,对其中的一些内容作出不同的表达方式,这是很正常的。如西藏的门巴戏的《阿拉卡教父子》,这是一个创世史诗故事,故事反映的内容也是猎户降魔、祈供土地、喇嘛劝化等,整场演出无论是面具还是服饰更多的是祭祀性表演。尤其在其开场的仪式中,祭太阳、祭鹿、祭獐子等内容尤为庄重可敬。
正当我的思绪沉浸在对藏戏的回忆中的时候,在我的身旁突然跑来一群旱獭,它们簇拥在我的身旁,显然是期待着我给它们食物。这些原本很惧怕人的动物,竟然如此近距离的与人生活在一起,那憨态可爱的模样很是可爱,内心突然有一种被信任的幸福感和满足感涌上心头。在康巴地区生活,无论是行走在山路上,还是驱车行驶在公路上,经常能看到一些可爱的动物,其中旱獭是比较常见的,能够看见它们站在山坡洞口,两只前脚高高举起,用两只后脚站立着,那神情令人感到十分向往,只是当它们看到或听到什么动静的时候,它们会惊惶地逃进洞里。莫斯卡的旱獭能够这样悠闲自得与人生活在一起,应该说是莫斯卡人长期对旱獭的呵护和关爱的结果。有位年老的藏族妇女,手里拿着莴笋,几只旱獭争先恐后地站着吃藏族妇女手里的莴笋,那不长的尾巴还在摇晃着。
我和朋友们坐在草地上,那些旱獭便摇摆着肥胖的身子,躺在我们身旁,丹巴电视台的朋友们便兴奋地用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难得的场景。
其实人不应该是大自然的老大,仅仅是其中的一份子而已,自然界中的所有动物、植物等都应该是平等的,彼此应该互相爱护,互相尊重。
莫斯卡人营造了这样的良好氛围,可钦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