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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展览里的甘孜宝贝

甘孜日报    2020年04月02日

   ◎潘敏

   因为疫情影响,甘孜州民族博物馆的“云展览”是在微信朋友圈慢慢扩散开的。“待重逢”是这次展览的主题,馆藏文物像灵魂一样贯穿展览始终,一帧帧设计精美的藏汉双语海报,通过另一种方式把文物细枝末节完美地呈现出来。

   如果没有解读,初看这些宝贝,会觉得它们就只是存在于这世上的物件,和一些其他事物一样,会被我们定义、划分为生活用品、武器或是装饰品等等。它们的究竟价值几何呢?很多时候,我们没有办法给予大家最为直接的答案。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拥有一种我们无法拥有的能力,那就是穿越时空,它们从遥远的过去而来,裹携了大量的信息。更多的时候,这些信息像是一种无声的语言,诉说着这一路而来的浩荡。它们的过去和未来一样,都是未知的。我们局限于现有的认知,只能试着去解析各类信息,拼凑和还原一个大概的模样。我想,当我们用我们的语言和文字来表达它们时,我们的解读或许也会存在着片面或差别的释义。

   在这众多的宝贝里面,青铜器与陶器,这些距今两千年到三千年的器物,被现代的人类从石棺墓葬中发掘,它们应该是博物馆里最为年长的物品,远古甘孜的景象,因它们而被大致地描摩出来。

  在青铜器时代的氏族部落,当锡、铅融入红铜的那一刻,注定其光芒耀眼而夺目。铜戈是銎内戈,其年代早于格山铜剑。无论是炉霍卡萨湖出土的鱼尾形青铜戈,还是从新龙县谷日乡出土的弯形蛇纹格山铜剑,作为武器,它们的锋芒从来只向敌人毕露。从铸造的那一刻开始,它们便归附于自己的主人。隐忍便是忠心,让它们与主人一起落入尘埃,即使是没其光辉,与世长眠。肉体腐烂,精神永存。几千年以后,它们一前一后,重见天日。

   在埋没这柄铜剑的墓葬中,一把铜镜置于遗骨的胸右侧。镜的背面被五条蜷曲的蛇纹图案布满,这样的纹饰被认为是北方草原文化在这一地区的延续。时间给予加持。彼时,它们都身披斑驳铜绿护身,铜绿掩映之下点点金色仍旧灼灼其华。

   陶器,是水火土的交融。它们的存在标志着人类的游牧生活开始向定居生活的转变。这一件黑陶双耳罐,鼓腹浑圆,质地细腻,在岁月的盘蚀之下,历久弥新,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其对称的型制,让人不禁感叹于陶器制作者的高超技艺。陶器制造者并不能把握器物的命运,当它被制造、使用,葬于泥土之下,又在两千多年以后的二十一世纪,远渡重洋:在命运的他乡——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它被搁置在现代人类的视线中,代表着中国秦汉时期手工技艺高度发展的完美物证,被研究与欣赏。有一点不可否认:无论是现在,还是在古代,即使隔着漫漫时空,对于美,人们总能产生极致的共鸣。

   与出土文物的质朴相比,传世文物金银加身,珠宝作饰,灿烂无比。它们展现了更深层次的意义,是人类在表达对于物质之外的认识。它们被赋予的美好意味,世界因此变得更为广阔。

   当疫情处于胶着状态时,以清代皮质打火镰作为第一期内容推送了出来。这件打火镰除了它本身的精美以外,它的用途是不言而喻的,似乎可以想见在电光火石之间,生机一触即燃,像可以燎原的星火,燃烧下去,对于美好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希望。

镏金嵌珠银质长寿瓶是一件用在宗教仪式上的重要法器,在藏传佛教中由无量寿佛所持之物,有消除众生疾病痛苦,给予长寿加持之意。这件宝贝用料讲究,做工也极其复杂,其型制与其他长寿瓶也有所不同,从每一个细部都能唤醒人们对于它的探究。

   与长寿瓶同样具有宗教意味的银质茶壶,以摩羯和摩羯头做为壶把与壶流,象征着源头活水汩汩不断。银质鼓腹有容乃大,滚烫的开水入壶,大茶经过一翻洗礼,便成为了止渴的甘露。

   这几样金银器都有设计的精巧,有刀工的錾刻,有铁锤的敲打,有珠宝的粘合……更多的是有工匠们纯熟的技巧,成就了一件件上等器具。

   疫情已有效控制,海报设计也暂时告一段落,展现它们的海报是平面的,一张一张躺在朋友圈里,可围绕着它们的解读却有三百六十度的立体意味,和展厅里展览时的它们一样,图片上的它们仍旧无声,细听,似在无言诉说。(图片均由州民族博物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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