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20年09月29日
◎程应峰
沐着窗前的月光,听着悠扬的音乐,敲着心灵的文字,在闲散时光里,这是怎样雅致而美好的一种情形?
千年万年的月光,永远不知疲倦地照耀着,究竟流淌着多少人的思绪?在这没完没了的思绪里,又有多少或忧伤或美丽的天籁之音在心中流淌?有时候,想象就是一架时光机器,足可以让你在过去、现在和未来穿梭来去。一切的苍莽,一切的灾难,一切的婉约,一切的痴迷,一切的平和,一切的美好,都有可能在想象之内和想象之外闪烁、盘踞。
只是,在我敲着键盘的这一刻,天上那轮圆月,陡然之间就有了爱和乡愁的意味。那月光,千丝万缕地绕过来,不懈不怠地绕过来,让记忆蜂涌,让离情纷扬,让思念扩散。
月光泛起的旋律,让人想到绿茵如毯的乡村原野。原野的路口,徘徊着质朴俊俏的姑娘,风,吹动她绾起的黑色长发,她的眼里,有着怎样的忧伤?一生的痛,一生的爱,一生的期许,就这样默然定格在爱而不得的有月光的晚上。
那是梦中乍现的爱,如一袭华美的长袍,缀满高贵的忧伤。那份忧伤,亲切而柔软,有时如窗外的月光,羽毛般,消融在水仙或茉莉的氛围里。夜莺掠过窗前,时光刹那间妩媚而生动。为着这份生动,有一个人,温暖地,坐在月光里,一遍遍,细数着心中的兰草,细捻着心灵的软毫。
这样的时候,谁的心,澄澈清亮?谁的心,纯净得有如婴孩?
一座村庄,铺张着紫云英的色泽;以及,桂花和油菜花的芳香,次第而来。小桥流水处,一个秀逸的女子,如月下的狐,为了俗世的爱情,甘愿丢掉千年道行,只愿笃实淡定地爱一场。
于是,岁月超越了想象,红尘烟火间,隔世离空的琴声,清清浅浅,淙淙潺潺,相随这份脱俗的情感,恣意流淌。
月光里的音乐,色调迷离,或远或近,或淡或浓,氤氲在久远的香气里。它们化作花影弄月,化作灯影阑珊,化作流水淙淙,化作尘世之间所有的美和好。它们飘飞着,悠游着,朵朵瓣瓣,恰似心花毓秀,情花绽开。
如果是冬夜,有一架小火炉,蹿着火苗,瓦罐里飘起甜香,爱的章节,便充斥着稠得化不开的想象。
尘世间少不了爱的表达,而爱的表达可以是心照不宣的:“我已臣服于时间,臣服于强大的爱情和爱情中的苦涩与缠绵,我要和你,和时间,化干戈为玉帛。”沐在月光里,浴在音乐里,读着这样的文字,品着这样的文字,泅渡于时光的长河中,又怎能没有千回百转后的感念、顿悟和怅惘?
爱,如一缕不会凋谢的月光,牵系着尘世间的信仰。有信仰的人,听得见风在私语,云在歌唱。他们走过稻禾和麦苗,穿过森林和沙漠,越过千山和万水,以战士的姿态,在月光和音乐声中,一往直前,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