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21年03月24日
◎张松枝
有一种熔炉,叫军营。
有一种严肃,叫军纪。
有一种素颜,叫军装。
有一种生死,叫战场。
兄弟之情,君子之情,战友之情,知根知底知性知情,长篇小说以本真之扣,一路展开《同袍》十一章之襟,小说的主人翁万新地穿针引线贯穿全袍之缝隙。
首先,边叙边忆是本小说的特色,正叙留下的一个个悬念在倒忆中又一个个释然,这表明作者思路清晰,驾轻就熟,更与作者博览群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作者既熟知中国历史与典故,又知晓国外名家名著,又善用方言土语,像这样积累下的丰富,是小说《同袍》行云流水生动形象如身临其境之根源。
《同袍》以1973年为主题时间来写。这一年的征兵,同样的军装之下,是来自不同阶层不同地方的不同类型的一群人,是一群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也有儿女情长的男人。在入伍路上的闷罐子车上,在黑暗的车厢里万新地想到了“基督山伯爵”,在兵站吃饭时看到天桥上的美女,万新地想到了中国古代的四大美女,想到了外国的“安娜·卡列尼娜”和“艾斯米拉达”,更是想到了依依不舍的周梅星。可黑脸张排长就不同了,他看到美女联想到的则是烽火戏诸侯的褒姒,是助纣为虐的苏妲己,为什么呢?
从人物角度上,小说把万新地和史运来并驾齐驱的写,同样都有极强的上进心,同样都很努力地表现,但心性的不同决定了他们未来的命运,万新地率真坦诚又有文化还是知青,史运来好高骛远急功近利出身贫农,部队是他们展现自我价值的地方,他们的将来会怎样呢?我觉得从这两个人的名字就已经看出端倪,我想这也是作者的借喻手法,先说“万新地”的安排,就有两种意义,一是把玩新天地,开始是做为下乡知青到农村广阔天地,体会到了父辈们原本的生活,这种把玩是带着追根求源的感知。二是在把玩新天地中,万难中总能绝处逢生化险为夷,在军营的成长离不开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尤其是追求上进的军人,风险会更多一些,“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种把玩是带着全身心的敬畏和锻炼打造出的生命。再说“史运来”,历史和时事有时会成就他的好运,有时会踩着别人的石头赢得他的好运,有时会是死迎来的好运。做为一名家庭成员,史运来承载了父兄的希冀,做为一名军人,史运来经历了血与肉的洗礼,灵魂与精神时常在煎熬中浮沉,最后带着遗憾和愧疚用生命画了一个多彩的句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先秦时期的军营就如此同仇敌忾相互勉励,华夏文明延续到《同袍》中的年代,军营早已不是“戈矛”、“矛戟”“甲兵”的装备,但袍泽同命的精神却依然鲜明。
《同袍》用的最多的手法是穿插回忆,小跌宕小起伏使故事情节循序渐进,繁简有序的叙述读来熨熨帖帖。像黑脸张班长伴随新兵步步成长,隐约在内的忧郁泛着冷光,那是男儿最柔软的一隅,比起军事那只能算是可隐可藏的轻伤。人总会有七情六欲之向往,善恶两面之圆方,关了这扇门就会开启另扇窗。男人对于母性的依赖和眷恋是与生俱来的,原始的冲动描进后天的修为,胸襟的开阔与狭隘事在人为,虽没有轰轰烈烈,但就这样娓娓道来,却也别开生面,意像天开。
还有重彩浓墨之笔的炮营训练,细致专业的描述足以展示作者对于它的熟悉。军营是个既枯燥又鼓舞的地方,平时的严格训练就是为了某一日真正的战场实战。以至于到十年后的南疆之战,万新地已经升为营长的跑营发挥了重要的火力作用。无论是对敌方战士所产生的悲悯之心,还是己方血染战衣的凛然豪壮,都参进了作者很深的情愫。
走的走,留的留,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作者笔下的人物都有各自的归宿,都有作者寄于的深情厚意。回首,展望,哪一道风景都难以割舍,随着时光的流逝会更加珍惜,也更加闪光!
小说的现实主义手法里,反映了很多现实生活里的优秀和陋习,或是发扬或是抨击,还是需要现实生活里的人们去深刻地思索。怀着光荣与梦想,怀着时代所赋予的力量,怀着对人生的参悟,翻开《同袍》去感受曾经的一样和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