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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世界童话般清纯美好

甘孜日报    2022年09月02日

——南泽仁《姑娘记》阅读札记

◎王小忠

相对于我之前读南泽仁的散文集《远山牧场》,《姑娘记》的叙事角度有了很大变化,但依然保持了光明温暖、清新纯真的叙事风格。南泽仁将记忆中的村庄故事一一串联了起来,使七日村、磨房沟、场坝等熟知的景象构成了一个崭新的安静的世界。

记忆的美好浮现纸上,需要故事的衬托,更需要真情真意乃至真诚。光明和温暖、执念与祈愿,是我们对想要的世界的一种追求,南泽仁笔下的景象平静而安详,充满了诗情,她将小人物、小事件根植于儿时记忆中,建构出一个个淳朴自然的生活场面,并在浪漫化与理想化的抒写下,给我们还原了一个似乎是遥远的世界,那个世界童话般清纯美好,露珠样清凉晶莹。南泽仁或追忆往昔,或期冀未来,思绪自由驰骋,从而使事象、物象与主观情意有机交融。她一如既往地用细腻的语言写七日村的人和事,情感诚实而恳切。

“小红帽就是穿着这双红雨靴,穿过了隐藏着祸害的森林。”布琼的凉鞋被水冲走了一只,她没有伤心,接着自己又放走另一只。布琼的心里,像是完成了一场放生仪式那样充实。然而,等待她的却是越来越多的梦境。穿着红雨靴就能穿过隐藏着祸害的森林。是的,红雨靴是布琼和六斤的愿望,她们会在这样美好的愿望中渐渐成长。远去的往事在她心灵世界中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同时,对接近自然的淳朴和对心灵世界的向往,她不仅设置了奇幻微妙的构想,在现实和另一个世界的转换中,寄寓着对美好的回望和期盼。

《阿珠和满秀》同样充满了温暖和光明,在对童趣的回忆中,南泽仁依然添加了浪漫与理想。阿珠来自磨房沟对岸的小镇,是喜惹的表妹。相对七日村,对岸的小镇就是喜惹心里的都市,因为她们村庄里的所有稀罕物品都来自那里。姑姑因为要去补货,而将阿珠寄放在喜惹家,可是她们之间的美好交往过于短暂,“天都已经黑了,就不能再歇一宿吗?”当她拿到姑姑送给她的礼物——红辣椒(染成辣椒状的麻糖)时,她惊喜的同时落下了想念阿珠的泪滴,她更想让这份喜悦保持下去,像月牙儿一样永久洁白明亮,这种简单而朴素的情感里,也包容着理想的光辉。

《姑娘记》的叙述是安静的、唯美的、细腻的,也是新鲜别致的,对七日村的描写似乎不是重点,将笔墨放在日常上,放在细节上,放在对往事的回忆与现实的对接上,有着梦幻般的美好。散文要有生活元气,这个元气一定是来自生活本身。虽然南泽仁采用了小说笔法,但却不影响她情感的表达。“活”的散文,就是“活”在真情实感上,只有真情实感才能让散文充满五谷杂粮的气味。优秀的作品是表现感情而不是显露感情,更不是煽动情感。文学的目的并不是要让读者有强烈的情绪波动,或者行为体现,而是让读者在潜移默化中受到美的熏陶,或是人生的启迪。

南泽仁的散文安静、温情、自然、朴素,充满了和谐与虔敬。这大概就是南泽仁想要的世界,也是我们所期待的世界。但愿这个世界在南泽仁更多的文字里焕发出令人感动的亮光,因为复杂多样的尘世生活里,多出一道令人感动的亮光的话,赋予读者的就可能是更多的洁净,乃至持久的饱满的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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