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红

    走进莫斯卡，

    也就走进了宁静与真诚；

    走进格萨尔史诗文化，

    也就走进了神奇和向往。

    莫斯卡之行，

    铸就深情。

    ——作者手记

    莫斯卡的藏戏上演前夕

    我在与莫斯卡短暂相处的时日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格萨尔藏戏演出时，我看到了一位不知名的小孩，看上去不会超过3岁，他忽闪着大眼睛，全神贯注地观看，丝毫没有觉察到我在旁边给他拍照，他的神态完全依照藏戏情节的变化而变化，只见他时而紧张地闭着小嘴，时而开怀大笑，不时舞动双手，在他依着的栏杆上拍击；时而张开嘴大声地呼叫，那神情着实可爱。我关注他是在格萨尔藏戏演出时。

    这是春风染出的季节

    这是秋季沉淀出的季节

    莫斯卡的风景哟，是文化之光的闪烁

    是传承与倾诉在岁月里舞蹈的海

    今天的莫斯卡，是一道风景胜过另一道风景

    今天的莫斯卡，是节日般的喜悦燃放出来的笑容

    今天的莫斯卡哟，流淌着惹人陶醉的多情的歌谣

    艳丽的服饰

    清纯的微笑

    恬静的面容

    鲜红的头帕

    绚丽的风裙

    将场景春成一碗烈酒

    将情味酿成一泓清澈的眼波

    总有些什么是我们读不懂的

    以及娇羞的演技

    这是对英雄的讴歌

    这是唱响一个民族的憧憬

    舒展祖先的传说

    依着山水而唱

    依着炽情而唱

    为爱而歌而舞

    虔诚舞动了草坪

    舞动了全村人的激情

    难道是笑眸把夜里的星星点亮

    难道是热情把夜里的篝火燃旺

    一大清早，莫斯卡人便从四面八方来到了院坝四周，他们依序而坐，整个场面热烈而不紊乱，充满激情而彬彬有礼。对于这样的藏戏演出，村子里的人们每年都能在这里欣赏到，那些来自生活中的所谓“演员”，用朴实的演艺，把人们的情感引入格萨尔时代，引入英雄的满腔情怀。

    我兴奋地在虔诚而淳朴的人群中拍摄，想要留下此时的每一份美丽。在我的身旁，有很多来自外地的自驾游客，他们早已被如此富有浓郁的情感所感染，早已沉醉于文化与艺术的海洋中了。这些游客都在忙碌着，有的举起相机，尽情地采摘如此珍贵的场景花絮。有一位来自西安纺织工业大学的女大学生，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她一边向我询问一些很感兴趣而又不解的现象。包括格萨尔是何许人、人们为什么如此崇敬格萨尔等之类的问题，我一边给她介绍，一边忙我自己的事情。因为这是一次极为难得的欣赏我州东路格萨尔藏戏的机会，我和电视台的同志们忙碌而有序地工作着。

    这时的莫斯卡很难界定究竟应该属于什么季节，是春季吗？四周分明洋溢着秋天和夏季的场景；是秋季吗？四周分明是满眼的生机勃勃的春景。像是厚实的秋季，像是清亮的春季。无论是蓝天还是白云，无论是草地还是沉淀的历史，都在以别一种姿态亲吻心灵的笑唇。

    这就是文化的魅力，

    这就是来自祖先足迹的彰显，

    这就是英雄的歌谣燃起来的笑语。

    人们用热情和崇敬敲响了精神与心灵翩翩起舞的节奏，人们用虔诚与浪漫燃放了敬畏与崇拜激情回荡的投入。

    这是时代与历史碰撞的火花，这是传承与爱戴融合的光焰，这就是沉雄与期盼如胶似漆的悠远。

    这就是被人们世代相传的铭刻在灵魂里的那一份卷帘，这就是被人们铭记在石板上的那一行行舞动的符号。

    藏戏，诉说了一个个感人的故事，这些故事伴随着一个民族的足迹，鲜活着人们精神世界里的古老而新颖的篇章。

    我知道此时的莫斯卡已经承载着口耳相传的篇章，承载着一个千年英雄在精神世界里存储的道道光环。

    爱自己的足迹，爱历史的沉淀，爱美好的传说，爱千年格萨尔留给后世的所有精神财富。

    仪式，表达了一个群体对千年格萨尔的敬畏；

    仪式，唤醒了千年格萨尔伟大形象姗姗步入。

    一场朴实而不失精彩的演出就要在这里上演；一场讴歌而不失虔诚的敬畏将要在这里呈现。

    对文化的敬畏，对英雄的敬畏，将要在莫斯卡成为一场洗礼，成为一出难忘的格萨尔藏戏在这里上演。

    有几位年轻人抬着一张躺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妇女躺在躺椅上，人们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人们簇拥着把老人安放在看台中间。这一幕幕，凸显了莫斯卡人的淳朴与善良，凸显了礼仪文化，凸显了优良的民风。我绕着看台细心地观察这些乡民，感悟着他们脸上洋溢出的对格萨尔王的崇敬之情，感悟着他们对格萨尔藏戏的热爱。我在康巴藏区生活的三十多年中，无论是青海、西藏、甘肃，还是云南、四川藏区的藏戏，我都有缘欣赏过，每次观看藏戏，我不仅很细心地观察藏戏的内容，我尤其注重观众的神态。

    只有懂得了一个民族所经历的漫长历史之后，才能够真正领悟诸如藏戏这样的艺术形式所表达的情感与内涵，也才能真正读懂那些酷爱戏剧艺术的观众们。在藏戏的文化元素里，蕴涵着藏族社会的历史元素，蕴含着藏族人民所生存、演绎、经历的历史长河和环境。

    莫斯卡是一个小小的高原村庄，却有着如此丰富的文化资源，如此浓厚的艺术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