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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吊脚楼文化

甘孜日报    2018年04月20日

■陈孝荣

奇山秀水妙交球,

酒寨歇乡美尽收。

吊脚楼上枕一夜,

十年做梦也风流。

      不记得这是谁的一首诗了,但作为出生在土家山寨里的一员,我却特别喜爱这首诗。土家族地区被称为是歌舞之乡,关于土家吊脚楼的歌舞也多如牛毛,而惟独“吊脚楼上枕一夜,十年做梦也风流”最打动我心。原因就在它道出了吊脚楼的美好与内涵。

      我们土家族地区尽管是惟一一个处在祖国中心地带的少数民族,但大都处在山区,祖祖辈辈长期与大山厮守,滨溪傍谷。住在这样的地方,其建筑居住风格也自然体现了与自然环境相适应的山地特色。这个特色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土家吊脚楼”。《旧唐书》说:“土气多瘴疠,山有毒草及沙蜇蝮蛇,人并楼居,登梯而上,是为干栏。”现代建筑学家则将“土家吊脚楼”称之为“杆栏建筑”。

     从地形上讲,土家吊脚楼一般是依山临水而建。其结构为木质结构,大多分上下两层。上层住人,下层用作牲畜栏圈。造型上,一般分为一字屋、撮箕口、四合院等样式。但无论那种样式,中间必为堂屋,两边为厢房。堂屋则是用于立香火,安祖先和待人接客,以及举行婚丧寿诞仪式的场所。两厢为卧屋,抑或间作厨房和火垅。俗谚里说:“只许买马,不许盖瓦”,是说早先土司王严禁土民盖瓦,只许盖衫皮或茅草,直到清朝雍正十三年“改土归流”后才兴盖瓦,现在则改成钢筋混凝土结构了。而无论是过去的盖杉皮或草,以及后来的盖瓦和钢筋混凝土,吊脚楼四周必是绿树、竹林、芭蕉他鲜花环绕。

     土家吊脚楼的好处是通风向阳,隔潮防湿,又可避虫蛇猛兽的侵袭。据传说土家先祖的居住条件十分简陋,最初为“千脚落地”的狗爪棚。住在这样的狗爪棚里,尽管先民们用栽竹节、燃篝火等办法吓跑了虎鹏豺狼等凶猛兽的动物,但常常受到毒虫和毒蛇的侵袭。有一天,先民中一个智慧的老人就想了一个办法,号召青年人在几根树之间搭起一个空中架子,架子上再搭上棚,人们就搬到那个空中的棚中去住,这样就避免了毒虫和毒蛇侵袭。后来这种空中的棚屋就逐渐衍变成了吊脚楼。

     这个传说自然是可信的。透过这个传说,我们也不难看到土家吊脚楼背后的文化内涵,这个内涵就是顺应自然,不与天斗,不与地斗,不与大自然斗。因而土家人是最崇尚“道”的一个民族。这个“道”就是按照自然规律办事,不把人凌驾于自然之上。按照这种办法建造起来的土家吊脚楼不仅是造型独特,高低错落有致,体现了一种形体之之美,而且它们与天协调,与地协调,与自然协调,也体现了一种和谐之美。更为重要的,是透过土家吊脚楼背后的文化内涵,我们则可以得出一种简单而深刻的真理,那就是人在这个绿色星球上只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物种而已,并不是什么地球的主宰,顺应天然,按自然规律办事才是人类最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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