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牦牛与《格萨尔》史诗(二)

甘孜日报    2018年05月04日

牦牛为人们奉献了不可替代的财富,因此人们把牦牛视为珍宝,也是顺理成章的,且在民间形成了一系列牦牛文化。

◎益邛

人类社会从狩猎到游牧,农耕过渡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人类的祖先们从百草中选育五谷,从万兽中驯化六畜,埏埴陶治制器,服牛乘马致远。标志着人类已经步入文明时代,同样,大约一万年前,青藏高原处处是成群的野牦牛,直至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高原不少地区,随处可见野牦牛骨,且野牦牛、野驴栖息范围比现今大得多,今天已绝迹地区,如川西高原、青海东南部,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经常可见成群的野牦牛、野驴,一些牧区自称他们的居住地是野牦牛、野驴的世界。

那么,远古时代的人们,狩猎的过程也是最大限度地接近动物和认识动物的过程,狩猎群体逐渐走向了驯服野生动物的时代。有理由认为藏族先民是野牦牛的最早驯养者,青藏高原是牦牛的发祥地。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形成了丰富的游牧化,据《五部遗教》、《柱间遗言》等文献中记载,驯服凶猛的野牦牛,曾是古代藏民从事的重要活动。从民间言语或故事中可以了解到,当时驯服野牦者被视为英雄好汉,其驯养方式是:首先把产下不久的牛犊带回后拴在家附近,牛妈妈则跟随牛仔,每天接触逐渐驯养,否则野性十足的适龄野牦牛捉回家中是十分困难的,也不易驯化。如果要捉,可捉1—2岁的小牛,捉牛先抓什么部位?《格萨尔》中说,抓牛若不抓角尖、抓后脚,那莫想抓住它。

这是游牧人驯养野生动物的历史经验,延续至今。人们往往把游牧与狩猎两个不同的概念联系在一起,是因为两者之间有必然的内在联系,然而从单一的狩猎走向驯兽,基本脱离狩猎的历史过程也是漫长的,那么,青藏高原上除了驯养野牦牛外,还有马、羊等其它动物,它们又如何驯化。

《柱间遗言》中说:“野牦牛驯成”“雅”“和”“直”(公牛、母牛)。牦公牛在藏语里称“雅”,因野牦公牛称“仲雅”而得名。牦母牛称“直”《格萨尔》史诗中说:“黑牦母牛是仲(野牦牛)的后代,角毛好看赞美它”。该史书中又说:“鹿雌雄驯化成黄牛,黄羊雌雄驯成绵羊,獐雌雄驯成山羊。野驴雌雄驯成马,狼雌雄驯成狗,农耕种植时兴起,畜牧业也从那时候开始”。

同样在《格萨尔》史诗中说:“以前岭格萨尔王,在高高的山上,猎杀野牦牛和野驴,在低低的河谷边搭起黑帐篷,黑牦牛拴在套绳上,马放周边、羊放山,以善治理本部落、统摄彼部落,兄弟和睦,团结一致对外,惩罚盗跖者、管好领地、时常放哨,成为岭国著名的黑帐篷游牧部落”。这一段诠释了从狩猎到从事畜牧业以及游牧部落基本的执政理念,蕴含着一个漫长历史的演变过程。强盛的岭国三大部落发祥于游牧地区,然而后来的发展过程中,由于势力强大、不断向外扩张、占领了很多农区,因而史诗中也有不少的农耕文化的痕迹。

今天牦牛的祖先就是青藏高原上的野牦牛,经过若干代的驯服,终于成为今天的牦牛。畜牧业是藏民族,赖以生存的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自古以来,这个民族把牦牛视为珍宝,在藏语中牦牛有多种称谓,统称“罗那”或“索”。前者为黑色之宝的意思,后者为商品之意,向人们传达了牦牛在藏民经济活动中所起的肯綮作用,牦公牛称“雅”,牦母牛称“直”。

一些牧区称牦牛为“有脚的黄金”。俗话说:“黑头(人)靠黑毛(牦牛),黑毛靠地毛(草)”。同时,牦牛又是人与自然的一 种完美契合,可以试想,人类生存极限的高海拔地带,如果没有牦牛这一物种,那么谁来开辟占领那些地方?那些地方又属于谁的?可以说驯化牦牛的人是勇者,牦牛是宝物,他们为人类文明史的画卷上,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青藏高原这一独特的地域养育了世界稀有物种牦牛。而牦牛为人们奉献了不可替代的财富,因此人们把牦牛视为珍宝,也是顺理成章的,且在民间形成了一系列牦牛文化。

藏文史书和一些相关的研究成果表明,藏民族的发祥地为西藏的雅隆河谷一带。这一民族的称谓随历史的演变而发生变化,如汉朝时代称“羌”,后汉史所称的“西山八国”中的附国、白兰羌、牦牛羌、嘉良夷、越西、氐羌等都是藏族的氐族部落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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