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勤安

      此次出行只有个大致计划，属于哪里黑哪里歇的随意。远在老家有位顾问，他自驾进藏两次还出了本画册。遇到问题想起来咨询，想不起就自己想办法。多年前有句话：只要肯动脑，办法总比困难多。今天，依然适用。

      到左贡县城，太阳离落山还有四五个小时。这段时间可以找个景点游玩，查查百度，往返都在百公里以上。时间大部分浪费在路上，不值得。把住的地方定下了，决定去邦达小镇。意见统一，私下还计划赶完这一百多公里，条件允许的话，继续前行。多走几十公里，目的地就近一些。还有，邦达小镇海拔4100多米，在这么高的地方住宿，怕他们吃不消。据说，有的人高原反应头疼欲裂不说，还整夜睡不着。挺近拉萨，尤其是三个驾驶员需要旺盛的精力。

      到八宿县境内的邦达正是夕阳西下，小镇是国道318和214的交汇点，一个小小的交通枢纽。感觉直走是到拉萨的路，其实不然，318在这里拐了个90°的大弯。巴掌大的地方，停放着各种车辆，满大街都是吃饭住宿的招牌。小广场上有个少数民族汉子牵马的雕塑，不少人在这里拍照留念。

      看了几家旅社，条件都差不多，选一家住下。说真的，在海拔这么高的地方住宿，实属迫不得已。躺在床上，心，咚咚地跳得毫无章法。本来计划在浴室冲洗一路的风尘，想想还是算了，不要找事。人在高原最怕感冒，万一……

      歇了一阵，略有好转，吃饭。清淡点儿吧，来时还带着一个任务——减肥。半个月后返回家，果然如愿瘦身。自己感觉赘肉少了，朋友也说脸小了一圈儿。勉强在小镇转了一圈，打算近距离亲近河流。风硬，天黑，浓浓的苍凉逼得人不愿久留，回屋吧。

     临睡前吃了粒止疼片，喝了瓶藿香正气水，把困乏的身子安顿到床上，告诉自己一天最幸福的时候到了，然后慢慢闭上眼睛。明天，等待我们的是著名的“怒江七十二拐”。

      晚上被清晰的流水声惊醒好几次，辛亏太乏，片刻的灵醒又沉梦乡。四点多起夜再也睡不着了，起来烧水泡茶。此时，头脑清醒，精力旺盛。想起流水声是不是老天不吭不哈下了一夜雨，打开窗户探头向外搜寻，原来是一个水管不停地往外流弄出的响动。

     正暗自庆幸天晴无雨，另一个屋子的同伴发来微信说小崔病了，发烧、头疼。自称半个医生的老张过去给吃了几片药，又在眉间挤了个菱形的红点儿，然后，捂了床厚被子发汗。

      六点多，小崔出身透汗，不像以前难受。我们决定出发，到下一站吃饭。

      天大亮，通过检查站向八宿方向进发。

      不久，车就开始向上盘旋。车上的小崔烧退了却短精神，靠在座位闭目养神。

      走了一段路，车越来越多，路越来越险，忽上忽下。车窗外，大慢坡下的环山路像天神撒下一盘没抖落开的粗壮麻绳，层层叠叠，剪不断理还乱，看着都头大。

      接下来的时光，我们要小心翼翼地丈量完这堆“绳子”。

      记得多年前读过的一篇小说题目叫《你别无选择》，当下，走这路同样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