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江“11·3”白格堰塞湖灾害应急处置纪实之一

图为刘成鸣、肖友才在堰塞体坝顶实地查勘。本网资料库图

◎余秋林 本网记者 扎西 马建华 游飞 张磊

2018年11月3日17时15分，“轰隆隆……”一声巨响，山体崩裂，巨石滚落，江水止步。金沙江“10·11”白格堰塞湖残留的垮塌体先后两次发生垮塌，并堵塞金沙江再次形成堰塞湖。1.1亿立方米、2.71亿立方米，5亿立方米……不断上涨的蓄水量，严重威胁到我州白玉、巴塘、得荣县金沙江沿岸群众的生命安全。金沙江告急！确保堰塞湖防洪安全，成为川藏灾区人民最大的期盼。

灾情发生后，习近平总书记、李克强总理、国务委员王勇和省委书记彭清华、省长尹力等领导同志先后作出系列重要批示和指示。尹力强调要把抢险的严峻形势和可能出现的不利因素考虑得更加充分更加周全，科学制定实施可行可靠的排险除险方案，千方百计确保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和减少下游水电站及基础设施损失。

关怀 守牢人员零伤亡底线

灾情发生后，应急管理部副部长郑国光、省政府副省长尧斯丹亲临白玉，多次召开专题会议听取专家意见并前往堰塞湖坝体指导抗灾救灾工作，慰问受灾群众，转达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的关心关怀，与有关部门和单位会商研判，了解上下游水文、地质、气象等情况，部署防范应对和抢险救援工作，现场指导地方查明滑坡原因，研判险情灾情发展趋势，做好应急抢险救援处置工作。尧斯丹强调，要坚持科学抢险救灾，抓紧抓细做好监测预警分析研判，充分发挥专家的作用，不断完善应急抢险方案，科学组织、有序实施、贯彻落实应急抢险方案，千方百计确保抢险人员和群众生命安全。 

11月5日，国家应急管理部带领自然资源部、水利部、国家能源局专家工作组前往堰塞体进行实地勘验。

我州第一时间启动防汛应急响应，第一时间安排部署群众转移、应急抢险、防灾减灾等工作，积极应对险情。第一时间成立了前线应急指挥部，设立现场处置、群众疏散、专家勘察等13个工作组，州、县各级领导一线指挥、一线研判、一线调度，统筹各方推进处置工作。

11月6日，州委书记刘成鸣、州长肖友才同国家应急管理部救援协调和预案管理局局长郭治武、国家能源局电力安全监管司司长童光毅、省水利厅总工程师梁军等，在崎岖冰雪山路上驱车两小时，换乘摩托车沿悬崖陡壁行进半小时，再沿金沙江下游乱石嶙峋的干枯河道徒步近两小时，到达堰塞体坝顶，实地查勘现场情况，强调要加强预警监测，科学研判，提前做好沿线群众的应急疏散准备；全面加强地灾和水文监测预警，严防发生次生灾害；全力保障下游基础设施和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坚决守牢“不出现人员伤亡”的底线。

州委常委、农工委主任舒大春、州政府副州长杜德清、何康林、副州长、白玉县委书记康光友靠前指挥，与灾区群众一道度过了10多个不眠之夜。

州公安局、州国土资源局、州卫计委、州气象局、州水务局、州食药监局、州民政局、州公路局、甘孜州移动、电信、联通、国网甘孜供电公司等部门全力投入抢险救灾。

抢险前线，有省、州、县领导坚守的身影；在人员疏散中，有公安人员闪耀的警徽；在临时安置点，有青年志愿者、巾帼志愿者奔忙的脚步……

州县党委政府深入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关于应急抢险的批示指示精神，加强与国家相关部委和省处置金沙江白格堰塞湖指挥部及省直相关部门的沟通协调，有力有序有效开展抢险救援各项工作，取得阶段性成果，得到了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及国家应急管理部等领导同志的高度肯定。12日，省委书记彭清华在批示中指出，甘孜州在应急管理部联合工作组和省前方工作组的统一协调指挥下，州委、州政府迎难而上，敢于担当、善于作为，各级基层组织和参与抢险救援、转移疏散群众的参战人员牢记使命、不负重托、攻坚克难，为抢险排险、防灾减灾作出了重要贡献。他要求各级各部门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精神，密切关注导流槽泄流后的新情况新问题，及时采取应对措施，确保沿线群众和参战人员安全，坚决夺取此次抢险斗争全面胜利。

省长尹力批示，连日来，大家在一线不畏低温严寒和施工情况复杂，艰苦奋战，与险情时间赛跑，取得阶段性成果。他要求各级各部门要密切观察动态，及时汇报应急救援进展情况。

州委书记刘成鸣要求，白玉、巴塘、得荣、德格四县认真贯彻省委书记彭清华和省长尹力的重要批示要求，将肯定化作鞭策，将关怀化作工作动力，以实际行动坚决守住人员零伤亡底线，坚决打赢此次抢险救援攻坚战。

保畅 决战交通运输生命线

灾害发生后，绒盖乡则巴村通村公路成为了前往现场的必经之路，更是成为了抢险救灾的生命线。为保障道路畅通，白玉县交通运输局副局长洛绒青批主动请缨，带领保通小组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对道路危险地段和急弯处进行了修缮。受降雪影响，路面出现积雪和暗冰，为保障行车安全，他又带领人员对道路进行除雪。路面结冰地段均在海拔4000米以上，天气寒冷，氧气稀薄，人行走时都呼吸困难，更别说干活。洛绒青批在高烧不退的情况下，仍然与同志们坚守一线，克服困难，战胜自己，饿了就吃点干粮，累了就在路边站一会儿，带领干部职工和民工扫出、铲出、铺出一条安全路。

11月7日，接到白玉县委、县政府下达的“36小时内必须打通则巴村到堰塞湖坝顶道路”的命令后，洛绒青批再次迅速协调各施工单位，组织5台挖掘机和5台装载机，带领技术人员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在连绵大雪中，在荒山悬崖边，不畏艰险，徒步推进勘察线路。为尽早抢通生命线，他们夜晚就用手机、电筒继续前行，用汗水测绘出了最快的救援线路图。

11月8日，经过昼夜不停连续奋战28小时，从则巴村到堰塞湖坝顶共计10.5公里的应急抢险通道，在全体参战人员的努力下，于14时30分推进到堰塞湖坝顶，提前8小时完成抢通任务，向党委政府和人民群众交出了一份满意答卷。

俄巴沟卡点是设在应急抢险通道上的临时交通管制点，灾情发生以来一直由白玉交警24小时值班值守，有效保障了抢险通道的畅通和安全。“大家搭把手。”在折巴山下山弯道上，一名头发花白的交警和同事们帮助推一辆打滑的救援车辆。他就是白玉县公安局交警大队队长泽仁崩。

“我们队长已经工作36年了，马上就要退休了，接到交通保畅的任务时，他的病情还没有好转，但他立即带领我们民辅警每天在海拔4000多米的折巴山从早到晚进行不间断巡逻，为救援车辆引路开道，撒盐化雪、铲沙除冰，道路弯急坡陡，救援车辆上不去，我们就用双手推。”交警大队民警四郎翁登满怀敬意地说，泽仁崩队长就是一面爱岗敬业的旗帜，在自然灾害面前，他冲锋在前。

则巴村中转站是最靠近灾害现场的消防、通讯、电力、医疗等各支抢险队伍和参与应急抢险当地干部群众的集散地。每天要安排300人左右的食宿，搭建救援人员住宿的帐篷，安排救援人员进出乘坐的摩托车，清点运输救灾物资和机具，工作量大，做一顿饭需要3个小时的时间。作为白格堰塞湖我州救灾枢纽，折巴村中转站留守人员24小时连轴转，确保人员和物资顺利抵达救灾一线。

山道弯弯，在风雪路上，白玉县军警民、干部职工誓死保卫这条生命线的畅通，救灾车辆无数次化险为夷，凝聚着救援人员的血水和汗水，他们把忠诚和担当镌刻在高高的折巴山上。

“甘孜州要通过陆路掘进的方式将挖掘机送抵堰塞湖坝顶指定集结地。”接到救灾指挥部的命令后，坐镇折巴村前线指挥部的州政府副州长何康林、白玉县委副书记、县长阿央邓珠夜不能寐。

11月6日晚，折巴山下起了鹅毛大雪，卡点到中转站的崎岖山道，多处弯道坡度在70度左右，坡陡弯急、暗冰、积雪，险象环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交通事故。我州紧急调集的两台挖挖机下午四点半就经过了第一个垭口，在大雪弥漫的山道上艰难行进到7日凌晨5点，中国华电叶巴滩水电站水电五局司机马晓龙踏着10多公分厚的积雪，步履蹒跚地来到中转站，休息了3个多小时后，继续上山清除积雪。

11月7日清晨，何康林、阿央邓珠望着被大雪覆盖的折巴山忧心如焚。叶巴滩水电站水电五局组织的两台挖掘机正在两公里以外的山上艰难地向中转站开进。

“水电五局救援队向指挥部报到！”11点过，水电五局书记、现场负责人陈沛勇带着三台挖挖机出现在前线指挥部。水电五局组织了4台挖机、两台装载机、一个D七液压钻，“接到救灾指令后，我们水电五局坚决服从指挥部命令，与时间和生命赛跑，组织人员和机具迅速向指定地点集结，每台机具配备了两名司机，只待指挥部一声令下，我们就全力开进作业。”

中午一点，三台挖掘机率先从中转站开进作业区域。“线路一定要优选，一定要按照指挥部确定的时间把机具集结到堰塞湖坝顶。”何康林和阿央顿珠带着相关部门负责人沿着崎岖的山路徒步勘察线路。

奇迹 28小时机具坝顶集结待命

“机具到了几台？电力部门配套设施跟上没有？每台机具至少要配备两名司机，林业打火队要在前方清除杂树，确保机具正常作业，要做到通宵作业，抢抓掘进速度，力争用最短的时间把机具开到坝顶。”何康林话语急切，阿央顿珠现场抓紧落实。

时间就是生命，灾情就是命令，人员、机具迅速开进作业区域，机器轰鸣，打破了大山的宁静，这是一场与自然灾害赛跑的攻坚战。

经过20个小时连夜通宵奋战，截止8日10点25分，第1台挖掘机顺利到达金沙江堰塞湖下游3公里处江心河床上，总共掘进7.5公里，首战告捷。

“在高原夜间作业，又在下大雪，地形不熟习，施工难度非常大，我们的安全员在现场指挥，冷得瑟瑟发抖，为了确保安全和掘进速度，我们两名司机轮换作业。终于打通了7.5公里的通道。”8日10点25分，第一个到达江心河床的水电五局司机赵朝喜疲惫地坐在河滩上晒太阳。

“我们做足了充分准备，安排人员在施工现场提供照明，确保现场施工照明需要。”国家电网白玉县分公司负责人告诉记者，灾情发生后，国网公司根据应急预案，派出专业技术人员架设和检测电力线路，确保灾区电力充足。

“今天能不能上坝顶？还存在哪些困难？”何康林和阿央邓珠在河滩上与水电五局、七局的负责人会商从下游到达坝顶3公里路的掘进方案。

“我们一定不辱使命，保证向灾区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陈沛勇信心满满。

截止11月8日14时30分，我州通过陆路掘进的方式将第一台挖掘机送抵堰塞湖坝顶指定集结地，至17时第二台、第三台挖掘机抵达，并按照国家应急管理部决定，将机具移交专业抢险队伍开展排险作业。自11月8日18时至9日8时，前线联合指挥部已组织15台机械设备，其中11台挖掘机（西藏1台）、4台装载机，施工人员34人投入抢险疏通作业，金沙江白格堰塞湖人工泄流槽顶宽42米，底宽3米，最大开挖深度15米，总长度220米，累计修筑施工便道2.5公里，开挖和翻渣累计土石方工程量13.5万立方米。

28个小时不眠不休，28个小时与时间赛跑，我州军警民、干部职工众志成城打通了救灾运输生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