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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飞得更高”

《甘孜日报》    2016年06月13日

 ——记康定中学身残志坚的“全国最美中学生”许方燕

许方燕在写作业。

许方燕(左一)参加校园主持人大赛。
    许方燕来自丹巴县水子乡,7岁时因意外失去双臂,在许多人看来许方燕的人生或许是不幸的。面对嘲笑或是同情的目光,她自信而骄傲地用行动证明了自强不息的精神内涵。2015年她被评选为“全国最美中学生”,2016年她被评选为“四川美德少年”。
    ■ 见习记者 刘娅灵 文/图
    近日,记者在康定中学偶遇今年高考学子中一名比较特殊的学生——许方燕。2004年,7岁的许方燕因误触高压电线失去了双臂。面对失去双臂的残酷现实,年幼的许方燕不仅要承受巨大的精神打击,还要承受身体的巨大痛楚,每天换纱布时都会把肉撕扯得血肉模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令她记忆犹新。更多的挑战也接踵而来,新学期,她满怀信心的去上学时,却发现同学们都朝她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排挤、嘲笑成了家常便饭,“怪胎”的名号也不知何时流传开来。那时正值康复训练的关键时期,她连上厕所这样的小事都要家人帮忙,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最低谷。
    回忆起过往,许方燕只是粲然一笑,她说:“那时候我还想了各种死法呢,幸好因为怕疼就放弃了,不然你们就看不到这么可爱的我了。”
    一席话,让陪伴她高考的妈妈落下了眼泪。“那年出院回家,我们真是百般心疼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上厕所都由我专门服侍。可是,女儿却提出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我们觉得,总有一天她还是要独自面对未来的生活,早点锻炼生活技能也好。就这样,我们开始把简单的家务事交给她做,我们就躲在暗地里悄悄地看着她,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上小学二年级时她花了1个月时间,学会用嘴含着笔写字,练字时常常磨破嘴皮,鲜血顺着笔尖滴到书本上。时间长了,就出现了头痛、颈椎痛等,这样她就不得不靠吃止疼药片来缓解疼痛。后来她觉得用嘴写字不卫生而且写字速度慢,上初一时,她又用两个星期学会了双臂夹着笔写字,直到双臂伤口处的皮肤磨出了硬茧,她成功了。”许方燕的妈妈为记者讲诉了许方燕辛酸又坚韧的过去。
    说起小时候,许方燕说自己很“野”。经常和男孩儿玩‘斗鸡’、爬篮球架、下田上树,干什么都要和男生比输赢,一次和同班男同学打赌爬旗杆,为了把他比下去,自己使出吃奶的狠劲,赢了比赛才发现臂膀磨破了皮。说话间,许方燕还打开电脑,让记者看她自己保存在QQ空间里的相册,有玩滑板、骑自行车、游泳的,还有“拿”刀切菜做饭的。看到记者的惊讶表情,她满脸喜悦地说,我骨子里还是比较好动的,喜欢去尝试一些没有做过的事情,看见别人玩,自己就心痒难耐,一定要学会。”她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说:“不信你捏捏,这儿的肌肉硬邦邦的,我可是女汉子,做这些事完全没问题。现在,我骑自行车的技术还不差,骑快了就有种自由飞翔的感觉。”
    班主任刘懿老师谈起许方燕,满心钦佩:“她很要强,记得刚开学不久时,有位同学谈到残疾人士,口误说成残废人士,她立即站起来回应:‘残疾只是身体有残缺,而不是残废’。学校做校服的时候她主动要求裁缝按照她手臂的尺寸做成短袖,说那样更方便做事情。面对我们的帮助她总是说‘只要正常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不必太关照我。”
    在一旁的同学周建说:“我们班团支书给她拍了一个名叫《翅膀》的微电影,获了第二届亚洲微电影艺术节金海棠奖的好作品奖,通过里面的生活细节更能直观的看到她想要飞得更高的愿望。”
    高考结束了,宿舍室友大都把行李收拾好了。许方燕也不落后,她利落地用嘴帮忙,包裹行李,又爬到上铺检查还有无遗漏的物品。记者看到她的床头上贴满了励志标语:“人生就是眉毛上的汗水和眉毛下的泪水,你必须选一种!”“生命中可能会刮风下雨,但我们可以在心里拥有自己的一缕阳光!”“白昼不会消失,因为它藏在夜的心里!”“如果我想拥抱你,我一定可以!即使没了翅膀,我也要翱翔于天空!”……
    记者问许方燕,下铺其实更方便,为何不选择住下铺?她的室友的罗翁初对记者说:“入住的时候,她本来是住的下铺,见我腿脚不方便,她非说自己要锻炼,硬是把下铺让给我了,我知道她是关心我患有风湿关节痛的缘故。”
    说起许方燕,学校的同学们都说:“那可是个厉害的小女生,性格开朗,兴趣广泛。”“去年她参加过全校的主持人大赛,还得了第二名,真棒!”“我和她是一个班的,她成绩基本都在全年级前100名以内,平时我们想偷懒了,看到她还在看书写作业,就见贤思齐,她是我们学校的榜样”……
    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女儿,许方燕的妈妈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我们家要供养四个孩子上学,主要收入来源就是靠她爸爸打零工,很辛苦。但是女儿很贴心、懂事,在家的时候抢着扫地、洗衣服,他爸爸累了,还为他捶背。到康定读书以后,她每周都会打电话回家问好,每次我们见面她总会给我们一个拥抱。”说起女儿的好,她妈妈简直停不下来。
    当记者问及暑期安排和大学的打算时,许方燕说:“假期,姐姐要带我去看大海,我非常期待。至于大学,我努力了,就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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