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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耀在扶贫路上的电光

甘孜日报    2019年11月18日

      (上接11月14日)

      巴塘县地处川滇藏三省区结合部,是一个以藏民族为主的少数民族聚居县。千百年来,生活在这里的各族儿女创造了灿烂的文化和独特的民族风情,特别是婀娜多姿的巴塘弦子,不但风靡整个藏区,而且蜚声海内外,成为藏民族文化艺术宝库中的一朵奇葩。国家文化部曾将巴塘县命名为“中国民间艺术(弦子)之乡”。

      从巴塘县城出发,翻过海拔5200多米的扎瓦雪山,行走在崎岖的山路、蜿蜒的石子路、清澈的小溪边,人与景融为一体,人在景中穿梭,景在身旁置换,舒爽、惬意。一座座银色铁塔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花朵绽放在山涧、溪边,成为大山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路旁有条平缓的小河,翻着水花,水声不大。翻过一座叫不出名字的大山后,下车看见山梁和强劲的山风,向路边迎面而来的一辆摩托车上的藏族小伙打听波密还有多远,他说不远,抬起手向前一指,说快到了。事实上百余公里,平均海拔3500米以上的公路,极其难走,公路狭窄,弯多。山间的气流新鲜,虽说是初夏,仍感到凛冽得有穿透力。远处的山尖在白云里跳跃,时不时从云天里跳出几滴雨点。一路上的山都是活动的,低沉缓慢。贴着地皮的草地草滩,许多野花在风中微笑。草地上散落三三两两的帐篷,还有在草地上觅草的牛羊。

      历时4个小时的车程,我们一行到达离巴塘县城有100公里的波密乡。乡政府所在的小镇很小,走几步路,讲几句闲话,抽几口烟,几眼就把小镇看透彻。在乡政府的办公室里找到乡长,听了我们此行来意后,他就说正好有两个老人在乡里办事,可以听听他们的大实话。很快,乡上的办事人员就从外面给我们请来了两位藏族大爷,一个叫贡布,一个叫翁登,都上了年纪,乡长给他们说要他们讲讲通电的情况。

      这是乡政府的一间会议室,非常简陋,有几张桌子和几条长木凳。贡布戴着灰色帽子,翁登戴着灯盏窝藏式小帽,他俩的脸膛都带有古铜色,精神很足,身体硬朗。问及用电的情况,两位老人感慨万分,立马从长木凳上起身,站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说,他俩说的是藏语,可惜我一句也听不懂。他们说了一阵后,乡长就给我们翻译,如此反复几次,我们弄清他们的话意。贡布大爷、翁登大爷给我们讲述了另类的“照明”的故事。

      于是一段遥远的往事,便从老人的嘴里慢慢流出来。

      贡布大爷原是西藏自治区芒康县人,十岁那年和父母迁居到巴塘县波密乡,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藏民团。剿过匪,打过仗,翻过雪山,吃了不少苦,当兵吃苦,为的是今后过上好日子。贡布很小的时候便承担起家里最“苦”的体力活,上山寻找松油和松光,每月上山一次,每次都必须采集很多松油和松光。贡布说:“在那个年代,全家人的照明全靠松油和松光,在一块铁板上将松油和松光点燃,借助微弱的火光在夜里劳作,松油和松光点燃后有很大的烟,每次都熏得大家咳嗽不断,还直掉眼泪,特别难受。”直到1958年以后用松油和松光照明的方式才有了一点点的改变,当时政府给每户人家提供几张煤油票购买煤油,但是因为煤油供应有限,购买的煤油省着用也只能用一个星期左右,虽然当时也有蜡烛售卖,可惜穷,没有钱,大家都舍不得买来用,所以在没有煤油的日子大家还是要忍受点松油和松光的“毒害”。到了1960年左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方法,波密乡的乡亲们学会了用牛油和酥油熬制成灯油用于照明,这比用松油和松光照明就好多了,这种用脂肪油照明的方式一用就用了几十年。直到2002年,一个好消息传到波密乡:乡里要建小(微)型水电站。这可把大伙高兴坏了。为了能早日建成水电站,乡亲们不计日夜的投工投劳,从70多公里外的地方,人背马驮将器材运到波密乡上,并主动前来投工、投劳,挖坑、背土、抬石……干得热火朝天!终于在2002年年底,建成了这个小型水电站,家家户户再也不需要使用脂肪油照亮,当时大家都开玩笑地说家里有了“长明灯”。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的夏天,遇到下大雨山洪暴发,这个水电站常常被冲毁,成了名副其实的“停电站”,电一停就是好几个星期,大伙又过上了点脂肪油和蜡烛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一过又是十几年,直到2015年,一座座铁塔从山外架到乡上,一条条银线拉到了一个个村子。贡布大爷说:“当时乡上来了很多穿蓝色衣服的人,我们不懂汉语,无法和他们沟通,也不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后来乡干部给我们解释说,这是国家电网公司给我们送电来了!我们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通电后我们家家户户真的有了‘长明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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