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衣谷

近年来爱上阅读关于文学与植物学的研究著作，总感觉文学这个东西是奇妙的，有时候可以虚构得天马行空，有时候也可以写实地非虚构出现实事物的绚丽多彩。

这里面有着那些文学家关于植物的写作，如之前笔者读过的《香草美人》，就是作者蓝紫青灰对我国伟大诗人屈原作品中那些香草文化的研究，体现一位“香草美人”屈原的高风亮节，再如薛林荣所著的《鲁迅草木谱》，也是以花草树木为切入点洞悉鲁迅的内心世界，力求发现一个有血肉、有温度、有人情的鲁迅。

无独有偶，在澳大利亚这个国家，就有出生于英国的澳大利亚著名植物学家威廉·罗伯特·加法叶所著作的《密径：莎士比亚的植物花园》，也是借着莎翁的剧作，携带我们一探那些伟大的作品角落中隐藏的百余种植物的影踪。

加法叶是澳大利亚皇家植物园园长，墨尔本皇家园林设计师。从这部作品中，我们看到的莎翁不是常规的剧作家或者诗人，而是细致体贴入微地去研究植物学，在这里我们当然知道莎翁不是以科普作家的口吻去将植物写入作品的，而是一种借物抒情，托物言志去将那些植物融合他的作品中，展现的是文学之绚丽多彩之美。

在这部书中，作者以时间和四季的次序去介绍莎翁作品中的植物，是1899年的6月份到1901年的6月份所介绍的植物的。在解释植物之前，编者戴安娜·艾弗林·希尔 就介绍了作者作为艺术家和景观设计师的早年生涯。而开始在介绍1899年的6月份所长的植物中，作者也毫无保留地赞誉了莎翁的地位，“莎士比亚将天地万物引入他的作品之中，这是这位伟大诗人的众多独特魅力之一，令他受到上至贤哲下至凡夫的欢迎…..他的名字都备受尊崇，他的文辞在人们口中如家常话一般熟悉。”

在介绍莎翁剧作中植物之前，值得注意的是，此书还有一个亮点就是编者还请来了著名植物学家巴西利厄斯·贝斯勒尔及法国艺术家雅克·勒·穆瓦纳手绘图书插图，使得大家阅读时有更为有直观的视觉体现，可谓达到了图文并茂之神奇功效。自然这样的图书也是很有艺术感，很有收藏价值的。

如书中就介绍了扁桃。引自莎翁《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第五幕第二场“鹦鹉瞧见了一粒扁桃仁，也不及他高兴”这里当然是对比的手法，体现了主人公十分高兴的状态，为什么鹦鹉瞧见了一粒扁桃仁就会高兴呢，原来扁桃仁是鹦鹉爱吃的水果，当然西方人会以此来逗引鹦鹉开心的。这里也见到莎翁以平易近人生活化的语言，通过对比体现了人的高兴情感，自然也是让平民也喜欢他的原因了。而至于植物药用价值，作者也与说明书的形式，展现出来了，如说到扁桃是属于蔷薇科，产地是在北非和东方，它是有润肤和镇痛的功效的。

之后，作者也介绍了高频率出现的也是蔷薇科水果植物——苹果，这是产地在欧洲、北亚和喜马拉雅山脉的水果，其药性是滋补，退热。而出现在莎翁的作品就有《亨利六世》第三幕第二场“在高贵的树干上，接了一根酸苹果枝。”还有《驯悍记》第一幕第一场的“正像人家说的，两只坏苹果之间，没有什么选择”这是通俗的语言，是十分接地气的，自然是备受社会各个阶层人士所喜欢的。这样的俗语，有点像我们中国人说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那种无得更好选择的无奈感觉。而作为植物研究者，作者也以此来介绍了苹果的发展，这种植物后来在欧洲和美洲生长趋势快得惊人，而且树龄也达到了175年。

而到了1899年的7月，作者就介绍了香脂草，莎翁的作品就出现了十四次，如《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第四幕第二场“像香脂草一样的甜蜜，像微风一样温柔”这就体现了香脂草叶如柠檬般甜蜜的气息是令人广受喜爱的。而这种植物是属于唇形科，产于地中海地区和东方，其有世人兴奋，发汗，止痉挛的功效。另外作者也介绍了营养价值高的十分的蔬菜蚕豆。如《仲夏夜之梦》第二幕第一场“看见一头吃蚕豆长达的精壮马儿，我就学着雌马的嘶声把它迷昏了头”这是一种充满荷尔蒙的爱情情节。而在林夕写给陈奕迅的《人造卫星》的最后也有一句“我们只是一颗蚕豆”则是表现了爱情的微小，但都是如蚕豆那样有价值有缠绵的情愫的。而这种植物是豆科类的，产于东方，有着利尿，也可作伤口消炎的作用。

而在1899年的8月，就提到了金雀花，如出自莎翁的《仲夏夜之梦》第五幕第二场“我拿着金雀花枝叶做了扫把，别提前排到这里来，打扫这门背后的尘埃。”这里作者也以莎翁的作品的引用和寓意，说明了英国金雀花“供奉于所有学习我们历史与文学者的记忆中。”而这种金雀花也是成为皇家血统的标志。而这种植物是豆科，产自欧洲，也是可以利尿的，也有治疗水肿的功效。

而在1899年的9月就写到了英格兰贵族庭院中的常见树种——雪松，如莎翁的《爱的徒劳》第四幕第三场“像雪松一样亭亭直立。”就体现了一种高与贵的贵族气质。在1899年的10月就说到了柏树，如莎翁的《科里奥兰纳斯》第一幕第十场“我在柏树林里等着”说的这是一种不见不散的忠贞的守望情感。这种树的树龄非常高，可以有八百岁，人们喜欢它的原因用柏树做的椽子可以永存于世，这里隐喻出情感的生生不息，是非常适合的。

当然还有1899年11月的雏菊、水仙花、露霉等都展现植物之美的，还有同年12月的茴香，是有排除肠胃胀气的功效的。还有1900年1月的麝香石竹，葡萄等；2月的石南、大麻等；3月的冬青树、忍冬花等；4月的百合、爱懒花等；5月的苔藓、蘑菇等；6月的坚果、燕麦等；7月的油橄榄、柠檬等；8月的梨子、豌豆等；9月的李子、梅子等；10月的罂粟、马铃薯等；11月的报春花、南瓜等；12月的水稻、玫瑰等。以及1901年1月的迷迭香，2月的黑麦，3月的枫树，4月的葡萄藤，5月的柳树，6月苦艾等。都是体现莎翁热爱植物，将植物融合创作之中，从而练就了深入民心，也是动之于情的文辞。

本书收集了作者撰写的曾在莎翁文学作品中熠熠生辉的数十种植物。此作品看堪称文学的天堂、艺术的花园，博学多识的加法叶先生慷慨地向读者展示他多年苦心专研的植物学理论，并通过古典文学这扇窗口优雅地表现出来。通过此书我们可以通过莎翁的笔下，通过作者的研究心得，去追寻植物的更有人文色彩的影踪。使得我们对自然有了更多的科普和人文的认知。当然，这也是见证了作者植物研究的伟大成果，也再一次见证了莎翁作品为何能深入民心的伟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