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18年09月18日
◎杜明权
立秋前夕,川东的气温还是居高不下,三四十度,太阳好像离川东特别近,城市一直被罩在蒸笼里似的。整个热天,全天候空调,不敢随意上街,街上热浪翻滚。我们几个爱好摄影的朋友商议,宇贤、保东、加斌、小谢、小向、小罗等十余人,两人一组,驱车一起到四川西部避暑摄影去,去仰望蜀山之王7500余米的贡嘎山雪峰,远远地接受那山顶的雪风轻轻一吹,让全身的暑气顿消,而居于远处看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应该别有一番风味,整体效果更佳。八月三日,早晨五点,短衫短裤,把冬装、照相器材等行李搬至后备箱,虽然有微微凉风,但几口早饭一吃,便大汗淋漓了。
如迁徙的候鸟,只是正好相反,我们恍若是温带、热带动物迁往亚寒带或寒带,而不是从亚寒带、寒带迁往温带或热带,轿车是我们迁移的翅膀。上高速公路,三个来小时,到达成都平原,在服务区小憩后,穿过李劼人、沙汀、巴金诸贤的川西坝子,沿途连绵起伏的山脉,携带着白云,静卧天边。半个钟头,到达雨城。
气温随着我们前行,逐渐降至二十来度,微风过处,倍感凉爽。雅安周围,山峦起伏,一溜溜白云停在半山腰,云脚插入远山的翠绿间,云傍着山,山恋着云,不离不弃。山势峭拔,白云朵朵,婀娜多姿,有的横卧,有的直立,有的眺望,有的孤立,有的飞升,有的摩肩接踵。
在雅安市郊吃罢午饭,出雅安市,进入天全县,驱车一个余钟头,穿过刚刚通车不久的二郎山新隧道,13.4公里,来到了泸定,朝辞川东,午至川西,屈指行程千里。
“二呀二郎山,高呀高万丈。古树荒草遍山野,巨石满山岗,羊肠小道难行走,康藏交通被它挡,那个被它挡。”这首词曲,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以前,危险艰难的鸟儿都难以飞越的二郎山交通线、成康线的真实写照。我不知道国家曾经艰辛修筑二郎山老公路时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不知道骡马、车辆如何在陡峭的道路上盘旋攀爬,也不知道当时的人们需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从雅安市到达泸定县城,而现在,我们轻松地从二郎山隧道中穿过,十来分钟就到达了,恍惚进入了时间隧道,“天堑变通途”。二郎山直入云霄,高悬头顶,我们在两山之间的一掌之地小驻,快速留照,登车,再穿过一条隧道,就到了泸定县城,眼前豁然开阔明亮。
大渡河流淌在高耸陡峭的群山间,万山夹江,与川东比较,这里的云,雪白若洗,似乎充溢着晶莹的雨水,很沉,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半山腰,它们一动也不想得动。
大渡河波涛滚滚,英雄的泸定桥铁索横贯两岸。红军,长征,围追堵截,铁索寒,强渡大渡河,爬雪山,过草地等等众多英勇悲壮的词语,涌入我的脑海,历史的璀璨风烟已经远逝,现在泸定桥成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成为贡嘎山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泸定桥景区,供人们瞻仰、缅怀、休闲游乐与体验。车辆如织,游人如织,我在英勇的红军曾经冒着枪林弹雨飞渡的铁索桥上,走了一个来回又一个来回,脚下是汹涌而去的大渡河水,走在抖动着的泸定桥上,两股战战,深刻体验和感悟着一种什么叫做坚贞无畏、信仰产生力量、“敢叫日月换新天”的纯洁而伟大的精神世界。
长风浩荡,凉爽倍至。我们决定在泸定县城停留一天,订房,散步,拍照,购物,尽兴而游,欢乐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