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20年10月27日
◎高亚平
刘建此时的情形真如热锅上的蚂蚁,尽管已是晚上九点多,深秋的夜里已有点凉,但他都全然不顾。刘建清瘦的脑袋如一个拨浪鼓,或者一盏探照灯,只管来回左右的乱看。脸上是一副焦急之色。是呀,刘建不能不急,打从民警的抓捕行动再一次失败起,他的心就急了,心就乱了。他几乎一夜没合眼,脑中一满是女儿活泼可爱的形象。绑匪在短信中说的明白,不许报警,也不许对别人说,拿五万元钱,到距离南山市十多公里外的阿房宫电影院门前来换他女儿。如再敢报警和糊弄他们,对不起,等着到渭河滩上收尸吧。一想到绑匪恶狠狠的话语,一想到四岁的女儿备受折磨的样子,刘建心痛得就似要淌出血来。
提了提手中的蓝布包,沉甸甸的,有些压手。那里面装着用报纸包过,用胶带纸捆扎好的五万元钱。刘建问站在一旁的小姨子李静:“他们咋还不来?”
“谁知道!”李静漫不经心地答道。而他的妻子则是急得一个劲地抽泣,不断地用手抹眼泪。
“是刘老板吗?”
刘建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一个嘶哑嗓子的人向他发问。他一个激灵,定眼一瞧,一辆摩托车已停在了他们的面前。问他话的,正是骑在摩托车上的小伙子。
刘建下意识地点点头,正想问对方是谁。不想,那小伙子又抢先说话了。
“东西拿来了吗?”
刘建把手上的包向上举了举。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刘建愣过神来,只见那小伙子一侧身,说了声“拿来吧!”便猛地从他的手中夺过蓝布包,一脚油门,便绝尘而去。惊得刘建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刘建呆若木鸡,欲哭无泪。只能瑟瑟地站在阿房宫电影院门前,一任秋日的风尽情地吹在在他身上,一任稀稀拉拉的行人从他的身边走过。刘建此时的感觉是:天塌下来了。
何远是当天晚上九点半左右接到刘建的电话后,才知道他们私下和绑匪见面的。听完刘建的哭诉,何远在心里直骂他糊涂,不该私自和绑匪接触,从而丧失了破案的最佳时机。现在是,钱也没了,孩子也没有被解救回来,犯罪嫌疑人也没有抓住,案情反而变得愈来愈复杂了。
何远和王建军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钟,才把刘建他们等到。一进派出所的门,刘建就失声痛哭起来,他的爱人也在一旁直抹眼泪。何远赶紧把他们让进办公室,给他们倒上水,劝了几次,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劝住。待刘建夫妇的情绪稍微平复,何远才和他们交谈起来。一旁的王建军在记录。
何远:“你们昨晚又收到犯罪嫌疑人的信息啦?”
刘建:“是。”
何远:“什么时间?”
刘建:“大约十二点左右吧。”
何远:“当时你们都在场吗?”
刘建:“就我和我媳妇在。我小姨子已经回她那里去了。”
何远:“咋不告知我们?”
刘建:“当时时间太晚了?”
何远:“那么第二天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