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洵

   天气寒冷，空气干燥清冽，明亮的光线穿透薄云，可以很明显的把远处的浅色房屋与亮灰色天空区分开来。明亮的灰色笼罩大地，这是聆听埃尔加的最好时候。苍凉而绝望弦乐组织成绵延的叹息……转而从天边又传来故乡的亲切的歌谣。一定是受到英国高地风光的影响。《谜语变奏曲》往往是在短促的舞蹈节奏之后，被悲凉的高潮取代，远方悠长的思乡旋律又一次次地打断这悲凉的高潮，继而在中音区又引发另一条更加柔美宽广的旋律。

   有太多对战后苍凉景观的隐喻，神秘的爱情暗示。那些故乡亲切的歌谣甚至有可以作为电影音乐的元素，尽管如此，埃尔加的作品仍然当之无愧的进入了音乐史。在二十世纪西方现代主义风起云涌的大环境，这种依然以浪漫主义倾向的民族乐派的存在发展也实在不易，

   西贝柳斯在同样的大环境创作那些相对流畅和优美的交响曲，并且严格遵从古典创作的规律，再凭借自然的力量把悲情融化在创作里面，在取得辉煌的成果以后，安享晚年终止创作达数十年，由此就可以看出，他有随遇而安的心境，这一点与埃尔加大不一样，埃尔加绝望的悲情加上文化的、历史的、民族的重负，贡献出大提琴、小提琴协奏曲、《谜语变奏曲》和两部梗涩的交响曲等作品已实在不堪重负。最后，过于悲凉的心境往往很难有所作为，也不愿再有所为。

   “没人能读懂它！”后人应该深信大师弥留之际对自己第三交响曲部分手稿的评说，面对满目苍夷，他自己未必然能够再将胸中的悲切梳理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