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枣

     刚去牧场工作时，听说有位区委书记曾经有一匹怪马。人们说这匹马驮上三、 四百斤东西、再骑上一个人，依然行走如飞，而且耐力又好，一二天不吃草料依旧昂头挺胸、不知疲乏地走。认识了已经改行当商业局长的这位南下干部，便问他有无这样一匹马。老干部提起这马就赞不绝口，说这匹马不仅吃草料，而且能吃肉，伙食团那种有油的潲水最爱饮。据说有一次，打死了一只野兔，这马竟用前蹄踩住，又撕又啃。问他这匹马为什么这样奇特？回答说：因为这匹马的尾巴根处有个平时看不见的“洞”。他说，这个“洞”平时被毛遮严，而当这匹马走上二、三小时的路，那“洞”就会自然张开，如呼吸一般张张合合。心里根本不信，不料竟亲眼看到了另外一匹马。

这匹马浑身漆黑，个子大身体壮，主人是一乡间邮递员。听说了这匹马有些怪异，便设法与乡邮员混熟、交上朋友。有一天，乡邮员要送书信报纸到区上，恰好与他同路，几句话后便提出要同他换马骑。

      乡邮员极其爽快，满口应承，只是叮嘱说这匹马“如果一走上劲，凭你这点手劲是拉不住的， 因为驮得又轻，最好不要光跑”。

     上马之后，便忘了乡邮员的忠告，只顾催马急行，不一会便扔下乡邮员，兴冲冲而去。约走十五六里路那马走得越急。果然口硬得不是一般，拉不住，它越走越快，渐渐放开四蹄狂奔急如风。迫于无奈，便硬扭转马头朝坡上有灌木丛处奔去、朝陡的地方跑，再加上树枝阻碍，那马便放慢了脚步。趁势跳下马背来，果然那马前胸真的一个“洞”，呈长条形，有人的食指一半那么长，宽不过二公分。那“洞”正张张合合。张开时见粉红色嫩肉，有汽泡冒出。合拢时，仿佛是闭上眼、黑色绒毛遮严、周围也不见别的奇特。休息一阵，黑马低头吃草，再看前胸，什么也没有！乡邮员说，像他有的这马在本地极为罕见。他是用一匹马外加一头牛换来的，乡邮员还说，在雅砻江上游牧区，偶然才有这样一匹马出现，能得到这样匹马的人非常有运气。

      又过了好多年，有人从雅砻江上来，说某地又出了出现了这样一匹马，是枣红色的，极其了得。只不过，那枣红马的“洞”在脖子上！ 吁！真想不透这样的马们是怎么一回事！